吳子蘭說罷,眾人沉思片刻,王子服道:“吳將軍所言不無道理,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倘若這清寧仙姑真能為我們所用,也未嘗不是件好事。”
董承皺著眉,猶豫道:“但此人是否可信……”
“董兄放心,我們隻請她行刺張塵,不必言及過多。”王子服道,“況且,我們要想成事,謹慎固然重要,但也不能畏首畏尾。我相信吳將軍,定能妥善處理此事。”
吳子蘭當即道:“各位放心,吳某敢用項上人頭擔保,仙姑絕對可信!”
“好,那此事就交由吳將軍去辦!”董承道,“不過,光是如此恐怕還是不夠,倘若行刺不成,張塵必定全力追查,到時,我等恐怕上天無路,入地無門。還是得做好兩手準備才行。”
吳碩言道:“何不聯合在外諸侯,令其引兵勤王,以為策應。倘若有外兵來攻,張塵必將鄴城駐軍調去防禦,如此,城內空虛,將軍的一萬部曲便可把控鄴城局勢!”
“說的不錯,但不知誰人可為外援呢?”
“鄴城在冀州以南,若要令張塵調動鄴城兵馬,必是南麵有敵來犯。”吳碩沉吟道,“兗州刺史曹操,距此最近,他若能帶兵北上,進攻官渡、黎陽一帶,張塵必會調鄴城兵馬前去駐防!”
“曹操?”董承沉吟道,“可是曹嵩的兒子?當年,‘西園八校尉’之一的典軍校尉?”
“不錯,正是此人。”吳碩道,“討董之戰後,他被封為兗州刺史,征西將軍。前不久,他擊敗劉岱,儘納其眾,如今已坐擁整個兗州,麾下有十幾萬兵馬。”
董承思慮片刻,道:“我與此人並無交情,爾等可有誰與其有舊,可代為遊說的嗎?”
王子服道:“其父曹嵩,當年曾為大司農,乃是我的頂頭上司,我與他老人家倒有幾分交情。曹操此人,我也見過數麵,此人素懷壯誌,但也是忠心漢室之人。我願前往譙縣,拜會曹老太爺,陳明利害,借曹老太爺之口,遊說曹操。”
“好!既然如此,事不宜遲,那就有勞子服賢弟和子蘭將軍,你二人兵分兩路,分彆前去遊說曹操和那清寧仙姑。”
“諾!”
二人說罷,起身恭施一禮,當即應下。
到了晚上,大將軍府內,華歆、董昭、郭嘉和沮授四人前來拜見。
今日一早,華歆便將昨夜董承離席,卻逡巡未歸之事告知了董昭。
董昭聽聞之後,也覺事關重大,便想找沮授商議,卻見沮授正安排人手,盯緊董承等人,這才知曉,原來張塵早有謀劃。
此時,四位謀士一同入府,張塵連忙請至前廳一敘。
“諸君前來,想必是知道昨夜董承之事了。”
郭嘉道:“幸虧子魚機警,發現端倪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董昭也道:“主公,董承等人不足為慮。既已洞悉此事,何不命人將其拿下,嚴刑審問之下,必能問出實情。”
張塵搖了搖頭道:“如此,我豈不成了酷吏?再說,這些老臣,一個個迂腐至極,嚴刑拷問也未必會招,反而成全了他們忠貞之名。”
郭嘉又道:“主公命公與盯住那幾人,想來已是知道密謀之人是誰了。不知主公是如何知曉?”
張塵自然不能說他早已知曉“衣帶詔”事件的參與者,便隻得笑道:“朝中誰和董承一黨,我豈不知?左右出不了這些人之中,隻要盯住了他們,總無大錯。”
說罷,張塵又看向沮授道:“今日可有收獲?”
沮授回稟道:“主公,今日上午,這幾人齊聚董承府上,直至午後方歸,其間不知密謀何事。但憑這一點,便可看出,主公所料不差,這幾人便是同董承合謀之人!”
張塵皺眉道:“他們離開董承府上,有何異動?”
沮授道:“種輯、吳碩二人各自歸家未出,吳子蘭、王子服二人出城,屬下已命人悄悄跟上。”
張塵點了點頭:“好,給我繼續盯著他們,他們見過什麼人,去過哪裡,都一一記下。”
“屬下遵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