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攸一聽,不禁微微皺眉。
丘力居和蹋頓已經受降,是主公親自納降,並讓其進駐薊城的。
如今,讓主公將二人交出,豈不置主公於不信不義之地?
倘若如此,主公不但失信於烏桓,更將失信於天下,還如何成為萬民所望?
想到這,魏攸道:“將軍,那烏桓早已歸降,將軍何必苦苦相逼呢?再說,他們屢敗於將軍之手,如今聞將軍之名,便如老鼠見貓,儘皆喪膽,又怎敢與將軍為敵呢?”
“哼!烏桓這些年殺了我多少將士!若不是他們反反複複地惹事,本將軍早已坐擁數十萬人馬,又豈會被那張塵小兒所欺?不必再說!本將軍非得將烏桓賊人連根拔起,徹底鏟除不可!”
“不錯!”公孫越也道,“你告訴劉虞,若是答應此條件,尚有和談餘地,否則的話,便準備開戰吧。但你讓他掂量一下,自己有多少斤兩,能和我大哥相抗!”
“將軍,這……”
“來人,送客!”
公孫瓚也不再多說,直接下了逐客令,魏攸無奈,隻得告退,返回薊城向劉虞稟報。
“哼,劉虞這家夥,如此異想天開!”公孫瓚不屑地道,“竟想讓本將軍做他的前部先鋒,為他開疆拓土,他也配?!傳令下去,三日後進兵,直撲薊城!”
“諾!”
公孫越應了一聲,便即下去傳令。
他的心裡很興奮。
幽州,很快就是公孫家的囊中之物了!
薊城,州牧府。
劉虞這幾日如坐針氈,前日傳來敗報,閻柔大敗,上穀已失。又有蹋頓引敗軍前來,言及公孫瓚無視聖意,率軍攻破雍奴,意圖將烏桓趕儘殺絕。
魏攸前往公孫瓚軍中遊說,已有數日,仍不見回轉,也不知情況如何。這幾日,田疇也不見了蹤影,聽人說,他帶了兩名隨從,出城往冀州去了。
想來,他還是去找了張塵。
不過劉虞此時也顧不得這些,眼見公孫瓚大軍壓境,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。
就在此時,下人回稟,說是魏攸回來了。
劉虞大喜,急令請進。
不多時,魏攸匆匆而進,拜道:“主公!”
“魏攸,事情如何?公孫瓚是否願意和談?”
“主公,公孫瓚說……說……”
“說什麼?”劉虞急道,“你倒是快講啊!”
“哎,他說,讓主公將丘力居和蹋頓二人交出,尚可和談,否則,一切免談!”
“什麼!”劉虞聞言大驚,道:“納烏桓請降,此乃陛下旨意,公孫瓚他是要抗旨不成!”
“主公啊!”魏攸道,“當今天子式微,陛下的旨意在公孫瓚眼裡不過就是廢紙一張,何來半分約束?依屬下見,主公切不可與之為敵啊!”
“那怎麼辦?烏桓已經歸降,我豈能將人交出?”
“主公,公孫瓚所恨者,烏桓也。這烏桓畢竟為外族,若能用其性命換得幽州安定,也算是有些價值,屬下以為……”
“住口!”劉虞聽罷,頓時大怒道,打斷道:“魏攸,你怎可說出如此話來!烏桓既已歸降,此時將人交出,豈不是不義之舉?”
“主公!這都什麼時候了,當務之急,是要平息公孫瓚的怒火,難道主公想坐看公孫瓚攻下薊城嗎?”
“你……魏攸!我原以為你也是純良之士,卻不想你竟如此不擇手段!”劉虞恨聲道,“早知如此,當日我便不該讓你去與公孫瓚說和,還好,子泰已經前往冀州,待大將軍兵馬一到,自然不懼那公孫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