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張塵如此說,黃忠忙道:“小兄弟,此事太過凶險,你已幫我救下了鄉親們,我不能再把你牽連進來。”
“黃大哥說的哪裡話?”張塵道,“路見不平,拔刀相助,此乃義之所在。今日這樁事,我沒遇到便罷,既然遇上了,又怎可袖手旁觀?何況,宗賊勢大,你一人前往,如何能救出被擄的鄉親?在下雖不才,但有我和我兩名手下相輔,也能多上幾分助力!”
“這……”黃忠不由麵露猶豫之色,“好吧,隻是小兄弟,此一去必將徹底得罪蔡氏,日後這荊州,隻怕再沒有你立足之地,你可要想好。”
“哈哈哈!”張塵不由朗笑幾聲,“區區蔡氏,我還不放在眼裡,倒是黃大哥你,就不怕得罪了蔡氏?”
“哼!禍害百姓的宵小之徒,黃某羞與其為伍!”
“哈哈哈哈!黃大哥果然是高義之士,張某今日有幸,與你結識,不枉來此一遭也!”
“小兄弟為護百姓,仗義援手,亦是英雄豪傑,黃某與你相交,亦感榮幸之至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二人彼此相惜,相對而笑,好不酣暢。
當下,黃忠便對一眾鄉親道:“各位,宗賊禍害鄉裡,劫掠百姓,無惡不作,是可忍孰不可忍!今日,我黃忠便要前往峴山,深入賊穴,救出被擄的鄉親。此去凶險重重,我唯一放心不下的,便是敘兒,還望各位能幫我好生照料。”
黃忠說罷,那老者言道:“將軍請放心,黃公子是鄉親們的救命恩人,我們一定會妥善照顧好他。倒是將軍,那峴山是龍潭虎穴,你們可一定要萬分小心呐!”
張塵也上前道:“老人家請放心,張某向大家保證,一定會把鄉親們平安地帶回來。”
張塵語氣平淡,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信。
黃忠心下也不由一怔,他望向張塵,他的目光中似乎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。
其實,黃忠也知道,峴山一行危險重重,他本也沒有必勝的把握,隻抱著豁出性命的想法。可是此刻,他看到張塵的眼神,不知為何,心裡竟多了幾分底氣。
交代好一切後,二人便出了祠堂。
此時,那些山賊嘍囉早就四散奔逃,他們個個身上掛彩,頭領又被張塵斬殺,此時便如一盤散沙,這一逃去,便作鳥獸散了。
那夥山賊死的死,逃的逃,但他們來時騎的馬卻還在,四人當即各自騎了一匹,縱馬直朝峴山奔去。
峴山是蔡氏宗賊的巢穴,首領正是蔡瑁的族弟,蔡和。
蔡氏營地共有兵士五百人,人數其實並不算多,說他勢力龐大,是因為他們借著蔡氏在荊州的威望,多年以來收編了不少山賊為其效力。那些被收編的山賊,平日裡依舊做著各自的營生,但隻要蔡氏有命,他們便俯首聽令,唯命是從。
而且,那些山賊被蔡氏收編,也如同有了靠山,自然不會再有官兵前去圍剿。
如此一來,他們也便更加肆無忌憚。
幾人一路行來,行了兩個多時辰,傍晚時分,終是來到了峴山腳下。
前方就是山路,無法騎馬,幾人隻能下馬,步行進山。
張塵環顧了下四周,問道:“黃大哥,你可知這峴山的宗賊共有多少人,其巢穴何在,布局如何?”
“約有五百甲士,軍械裝備,和荊州軍一般無二。”黃忠道,“這些人,其實就是蔡氏的私兵,平日裡,替他們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。當然,這裡畢竟是襄陽,就算劉表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蔡氏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廣招私兵,所以,他們才在暗地裡收編周圍的山賊。”
張塵微微皺眉道:“我們隻有四個人,對方有五百人,看來不能力敵,隻可智取。”
張塵說罷,又問道:“他們的營地在何處?布局如何?”
黃忠指著麵前的山路道:“由此上山,大約三四裡,在半山腰的位置就是宗賊營地的大門。不過,那裡隻是前哨,並非真正的營地所在。前哨有十幾名守衛,很好對付,進入大門之後,走道儘頭有一道峭壁,峭壁旁有一吊籃,由此上去,才是真正的營地所在。至於營地內的情況,便不得而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