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平城,太守府。
夜風陣陣,呼嘯著吹開了窗欞。
正在床上安睡的公孫瓚仿佛聽到了幾聲呼喚,微微睜開了雙眼。
“爹!”
“爹!”
耳畔響起的,是兩聲親切的呼喚,已經有多少年,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。
公孫瓚緩緩坐起,卻見到床榻邊,正站著兩個人。
“續兒?玲瓏?你們怎麼在這?”
“爹。”公孫續微微一笑,跪伏在公孫瓚麵前,道:“爹,我和阿姐要走了,請恕孩兒不孝,不能侍奉膝前,爹千萬保重!”
“爹。”公孫玲瓏輕柔地道,“女兒不孝,今後不能再伴您左右了。”
說罷,二人緩緩起身,朝著公孫瓚重重地施了一禮。
“爹爹保重,孩兒告退了。”
“你們……你們要去哪?回來,回來……”
“回來……回來……續兒!玲瓏!”
公孫瓚猛地坐起身來,額頭上,脊背上,此時已是冷汗涔涔,浸透了衣衫。
剛剛,是夢?為何卻如此真實?
半晌,公孫瓚微微平緩了心緒,忽然感到一陣寒涼,起身想要關上窗子。
就在此時,門外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。
正是關靖。
關靖臉色沮喪,悲痛至極,緩緩來到了公孫瓚的麵前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“士起,你深夜來此,所為何事?”
“主公……”關靖哽咽著道,“主公,無論你聽到什麼,都請不要太過悲傷……”
公孫瓚聽罷,一股不安頓時湧上了心頭。
“出了什麼事?”
“主公,大小姐……大小姐她……她死了!”
關靖艱難地吐出了這幾個字,眼眶中的淚水不由落下。
公孫瓚隻覺五雷轟頂,這寥寥幾個字,卻如一把把尖刀,剜刻在他的心上。
“玲瓏……死了?”公孫瓚失魂落魄,喃喃自語著:“胡說,剛才我還看見她,還有續……”
公孫瓚話說到一半,卻突然停了下來。
公孫續已死,玲瓏怎麼會和他一起出現?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“主公,那徐晃詐降,不但破了大小姐的陣法,還使詭計誘大小姐出兵,接應他所謂的舊部。大小姐為解北平之圍,率兵出城,卻在半途中了冀州軍的埋伏。大小姐她……她陣亡了!”
“玲瓏……玲瓏……我的女兒啊!”
公孫瓚隻覺心痛如絞,“哇”的一聲,噴出一大口鮮血,隨即眼前一黑,仰麵而倒。
“主公!主公!來人,快來人……”
……
第二天,無終城,冀州軍大營。
張塵早早升帳,齊聚眾將。
昨夜一戰,公孫玲瓏已死,剿滅公孫瓚的最大阻力已被拔出。
此時,冀州軍士氣如虹,一個個摩拳擦掌,隻待張塵一聲令下,便要踏破北平!
張塵道:“諸位,公孫玲瓏已死,公孫瓚氣數已儘。本將軍決定,今日發兵,攻打北平,平定幽州,在此一役!”
“如今,擺在我們麵前的唯一阻礙,就是布在北平東、南、西、北的四方陣法。”張塵說罷,看向徐晃,道:“此次,公明不惜以身犯險,行詐降之計。如今,大功已成,‘天罡符印’已毀,奉孝,接下來,就看你的了。”
“主公放心。”郭嘉拜施一禮,又對眾將說道:“諸位將軍,‘天罡符印’既毀,這‘五行天罡陣’就等於破了一半,接下來,還請各位聽我調令,共同破陣!”
眾將齊聲說道:“一切但憑軍師吩咐!”
“好!子龍將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