濮陽,刺史府。
一聲淒厲的哀嚎從屋內傳來。
“啊!!!爹啊!您老人家死得好慘呐!都是孩兒……是孩兒對不住你啊!爹啊!”
“二弟,哥哥對不住你啊!蒼天呐!”
屋外,數名將軍侍立在外,滿臉皆是悲戚之色。
此時,荀彧、荀攸、程昱、陳宮、戲誌才五人匆匆而來。
才入院中,便聽聞屋內傳來曹操痛苦的哭嚎,眾人都不禁變了臉色。
荀攸臉色很是難看,額上已不由沁出汗珠。
荀彧攥了攥他的手,隨即近前,向一名將軍詢問道:“曹仁將軍,發生了何事,主公為何如此悲戚?”
曹仁此時也是滿臉哀傷,哭道:“荀大人,剛剛得報,曹老太爺在回程路上,被……被賊人殺害了!一同被殺的,還有……還有主公的胞弟,曹德公子!”
一聽這話,荀彧等人頓時大驚失色,荀彧眉頭一皺,急忙邁步進了屋內。
陳宮等人對視一眼,也一同跟了進去。
屋內,隻見曹操伏於案上,捶胸頓足,滿臉淚痕,顯是傷心已極。周圍的地上,還有散落摔碎的杯盞。
“主公,請節哀。”荀彧上前,躬身施了一禮。
“主公節哀!”陳宮等一乾謀士也齊聲說道。
曹操抬起頭,沉聲說道:“想我曹孟德,渾渾噩噩三十餘載,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番功業,本想讓父親安享晚年,不想竟歿於歹人之手!我恨呐!”
曹操說罷,一旁的陳宮忙道:“主公,人死不能複生,還請主公節哀,切莫憂思過甚,傷了身子。”
戲誌才又道:“主公,公台所言極是,主公當善加保重,萬不可倒下。當務之急,是查出殺害曹老太爺的凶手,為老太爺與德公子報仇雪恨!”
“不必查了。”曹操沉聲道,“去接我父親的管事,先行前去見過應劭,請他前去迎接,我已從他口中得知,我父臨行前,陶謙派了麾下都尉張闓,率五百兵士,隨行護送。可事發之後,張闓與那五百兵士皆不見蹤影,這還不明顯嗎!”
“主公!”正說著,門外,數位將軍走了進來,卻是曹仁、曹洪、夏侯惇、夏侯淵這些曹氏宗親。
曹仁道:“主公,末將請命,率三千人馬,將張闓那廝擒回,在老太爺靈前梟首!”
“末將也願前往!”
“末將也去!”
一時間,幾位將軍紛紛請戰。
“害死老太爺的,明明是陶謙,光殺那張闓有什麼用!”
荀彧突然開口道:“主公,張闓是陶謙的部將,奉命護送老太爺回兗州,卻在半途下手,殺了老太爺與德公子,這件事,與陶謙定脫不了乾係!”
“不錯,不錯!”曹操聽罷,微微一怔,隨即怒道:“陶謙匹夫!害死我父,我定與你不死不休!荀彧,傳令下去,三軍整軍備戰,三日後,攻伐徐州!這一次,我要將陶謙那老匹夫碎屍萬段,以祭我父在天之靈!”
“諾。”荀彧麵色如水,欠身一禮,應了下來。
……
與此同時,遠在鄴城,丞相府。
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,跪在張塵麵前,正不停地哭訴著什麼。
張塵的臉色紅一陣,白一陣,嘴角微微抽搐,甚至連手都在不停地打顫。
“張闓匹夫,竟敢殺害吳伯,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!”
小豆子滿麵淚痕,一個勁地哭著道:“老爺,吳叔是為了救我,才……才被那些歹人所殺……我對不起吳叔,我該死!我該死!”
小豆子一邊說著,一邊用力地扇著自己嘴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