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敘帶著馬雲祿一行回到離石,為其安排了館驛下榻,隨後便趕忙到太守府,來見趙雲。
趙雲聞聽此事,當即大喜,連忙傳書州裡,向麴義稟報,已經尋到了馬氏家眷一事。
趙雲與張塵是連襟兄弟,又是其心腹愛將,但他眼下是西河太守,歸屬並州牧統轄,從禮法來講,理應先向並州牧麴義稟報,再由州裡上報相府。
趙雲行事素來穩重,自然不會壞了規矩。
隻是這樣一來,沒有十天半個月,隻怕是報不到張塵耳中。
韓遂等一行人,也便在離石住了下來。
黃敘對其多有照拂,偶有閒暇,便去與之一見。
馬騰的兩個小兒子,馬休和馬鐵,如今一個八歲,一個六歲。黃敘便時常買些哄小孩子的玩意,哄他們開心,一來二去,這二人竟與黃敘混得熟了,一口一個“黃哥哥”的叫著。
當然,黃敘真正想見的,是馬雲祿。
不知為何,自那日一見,馬雲祿的綽約身影便在腦海中揮之不去。而同樣的感覺,也在馬雲祿的身上顯現。
她始終忘不了,那日,黃敘射來的一箭,和他騎著汗血馬,與一眾賊寇大戰的場麵。
那神勇的英姿,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。
還有那一箭,是那一箭,救了她的性命!
每當想起這些,馬雲祿都不禁臉頰發燙,一顆心“撲通撲通”地跳個不停。
但真的看到黃敘的時候,她又不知該說些什麼,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,卻始終開不了口。
這一日,黃敘再次來到館驛。
“黃小將軍來了,是來見小姐的吧?小姐就在房裡。”
一進門,迎麵便撞見韓遂,笑意盈盈地說道。
韓遂是看著馬家的幾個孩子長大的,對他們視若己出。他豈會看不出,馬雲祿已春心萌動,芳心暗許?
他們之間,隻不過隔了一層窗戶紙,隻待誰先將它捅破。
黃敘拜了一禮,隨後來到了馬雲祿的房門外。
正要敲門,房門卻“吱呀”一聲開了。
一襲倩影,姿容綽約,婉轉動人。
今日的馬雲祿,穿了一身女裝。月白色的長裙,更加襯托出她的美貌,與往日似大有不同。
黃敘站在門口,不由有些呆了。
“黃將軍……”馬雲祿見是黃敘,不由得臉上泛起紅暈,低眉道:“將軍……有事嗎?”
“哦!”黃敘回過神道,“我來是想告訴姑娘,相府的傳書到了,明日便可派人,護送各位前去鄴城了。”
“真的!太好了!”馬雲祿聽罷,頓時大喜。
前往鄴城,意味著能和大哥相聚了。
爹爹已死,大哥是家裡唯一的依靠了。
“多謝黃將軍告知。”馬雲祿說著,卻見黃敘神色促急,似是有話要說,便道:“將軍……還有事?”
黃敘踟躕片刻,終是鼓足勇氣道:“馬姑娘,自你到此,還未曾帶你在城中遊覽。明日你就要走了,不知今日……能否有幸,邀請姑娘,同遊一番?”
“這……”
“雲兒,你便同黃將軍去吧。”
門外,一位婦人走了過來,看年紀四十來歲,雖然衣著樸素,卻不失豪門貴氣。
正是馬騰的遺孀,馬雲祿和馬超、馬休、馬鐵的母親。
“娘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