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了,完了!”李儒麵如土色,眼神中儘是頹然。
他很清楚,眼下的情況已經到了何種境地。
隴右、金城相繼失守,張遼被擒,五萬兵馬全軍覆沒……
關中僅有李傕、郭汜二人,兵馬不足十萬,根本就無法抵擋張塵的進攻。
隻怕此時,關中已經淪陷了……
呂布心中,此刻也是徹底涼了,他神情呆滯,看著身後僅剩下的將士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“呂將軍,你我曾有一麵之緣,你又有恩於小徒,老夫實在不忍,見你就此踏上死路。”王越道,“事到如今,唯有一法,可以保全將軍一家及兩萬將士,不知將軍可願?”
“什麼辦法?”呂布趕忙問道。
事到如今,他已不再奢望什麼爭霸天下,但是玲兒,絕對不能有事!
王越道:“我主劉璘,乃漢室宗親,一心匡扶漢室,攘除國賊。如今坐鎮益州,手握雄兵百萬,思賢若渴。將軍乃當世勇將,若肯歸順,待天下大定,封侯拜將,易如反掌也。”
“益州劉璘?!”呂布聽罷,不由一驚。
劉璘不過是個尚未成年的稚子,這王越也是兩朝元老,竟會甘心俯首聽命於一個黃口小兒?
難道,這劉璘並非表麵上那麼簡單?
呂布不禁猶豫起來。
“呂將軍,事已至此,還請你好好思量。”王越道,“你或許還不知道,就在昨日,麴義率軍十萬,已入關中。宛城張繡,亦率兵十萬,擊破函穀關,斬守將郭汜,直搗長安!”
“什麼!”此話一出,呂布、呂玲綺、李儒三人皆是心頭一震。
他們無比清楚,這意味著什麼。
大勢已去,已然敗亡了。
王越輕歎一聲,又道:“還有張塵,他自引兵馬,橫穿關中,殺奔下卞而來,隻怕不出五日,便能抵達。下卞若失,西平亦將不保,到時,這涼州,恐也無將軍容身之處啊!”
王越說罷,看向眾人。
半晌,呂玲綺開口道:“父親,降了吧……”
“玲兒……”
“父親,事已至此,隻有歸降劉璘,投奔益州,方有一線生機。”呂玲綺輕歎道,“父親武勇當世無雙,去得益州,也定會重用的,總好過被張塵困死在這裡。”
李儒也輕歎道:“小姐所言……極是,主公……降了吧……”
“嗨……”呂布萬般無奈,隻得長歎一聲,對王越道:“有勞王將軍引薦,我呂布,願降益州之主……”
“呂將軍英明果決,不愧為大丈夫。”王越笑道,“我奉主公之命,特來迎將軍入蜀。事不宜遲,我們即刻出發,前往漢中。到時,自有兵馬接應將軍前往成都,拜見我主。”
“如此,有勞王將軍了……”
呂布說著,即傳令下去,大軍折往西南,奔漢中而去。
與此同時,張繡率軍擊破函穀關,斬守將郭汜,直逼長安。
長安太守李傕,驚懼萬分,又知隴右已失,呂布無法率軍回援。萬般無奈之下,隻得開城獻降,長安遂被收複。
麴義率並州軍南下,掃蕩關中各地,一路勢如破竹,連克藍田、高陵、臨涇等地,所到之處,皆望風歸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