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說什麼!”劉辯驚得後退了兩步,“朕一心為國,難道世人皆想朕死?”
何太後目光淩厲,當即喝道:“陛下,不必與這妖婦廢話,殺了她!”
“嗬嗬,陛下還不自知嗎?”李婉笑道,“陛下被權臣操控於掌中,唯唯諾諾,苟且偷生,眼見權臣日益勢大,卻無力壓製,如此,還何談拯救世人?”
“大膽!大膽!”何太後憤怒地嘶吼著,“來人,給我撕了她的嘴!”
可是,何太後所下的命令,身邊的宮人卻無一人執行。
李婉冷笑道:“哈哈哈哈,看到了嗎?即便是在這皇城,也不由你們母子二人說了算!左右,不過是兩隻籠中雀鳥而已!”
“那你,又是何物呢?”
李婉話音剛落,帷帳後一個聲音響起,一人邁步來到殿內。
一見來人,何太後不由起身,李婉也頓時現出驚恐之色。
身旁的沮鵠立時拜道:“參見魏公。”
來人,正是張塵。
張塵點了點頭,來至何太後與劉辯跟前,微微欠身一禮:“臣,參見陛下,參見太後。”
何太後嫣然巧笑:“魏公不必多禮,多虧你早有防備,才使陛下免遭毒手。魏公真乃國之柱石啊!”
“太後謬讚,這些都是臣該做的。”張塵說罷,轉過身看向李婉道:“李貴妃,彆來無恙啊?”
李婉大驚道:“張塵,你……你怎會在此?你不是在兗州,領兵與袁紹交戰嗎?”
“哼,區區袁紹,何用孤親自出馬?”張塵冷哼道,“軍師郭嘉設下妙計,昨日便已攻克許縣,斬袁紹大將紀靈、淳於瓊,一戰滅敵六萬!袁紹已退回汝南,奄奄待斃。”
李婉聽罷,頓時麵如土色。
張塵則繼續說道:“李婉,年十七,祖籍南陽,光熹元年,因家鄉饑荒,隨兄李嚴入蜀。”
張塵說罷,李婉臉色大變。
“你兄長李嚴,得劉焉信重,任為成都令。而你因機敏聰慧,深得劉焉所喜,被收為義女,那一年,你隻有十三歲。劉焉將你認作義女,令人悉心培養,將你培養成了一名出色的細作,並將你獻給了當時剛剛假死脫身,年僅十歲的陳留王,劉協。”
“你……這些,你是怎麼知道的?!”
李婉大驚失色。
她的身份,在益州是最大的秘密,外人絕不可能知道。
“你以為,將我在益州的眼線拔除,就能高枕無憂了嗎?”張塵笑道,“這天下人心,早已傾向於我,隻要我想,人人都可能是我的眼線。”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!王爺籌謀這麼久,怎麼可能被你輕易看穿?”
“怪隻怪他太心急了。”張塵輕歎道,“到底還是個孩子,手握兩州之地,擁有操控人心的手段,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,殊不知,輕敵才是最有可能失敗的。”
張塵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從我知曉你的身份起,便知你們的謀劃。劉協手握重兵,坐擁半壁天下,若真想救出天子,大可興義兵,舉義旗,召集天下誌士,如我當年討董一般,與我正麵交鋒。可他卻派你潛入皇宮,暗中聯絡陛下,哼,此舉何為?無非是要安陛下之心,使陛下心懷希望,放鬆警惕,好一步步落入你們的圈套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從一開始,你們就不是想救陛下,而是要謀害陛下,這樣一來,劉協就可以名正言順,繼位稱帝!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!”
“哼,那又如何?天子庸弱,才致江山陷於你手。這世上,唯有陳留王,才是真龍天子,匡扶漢室的中興之君!”
“大膽!”何太後一聽這話,頓時怒不可遏,一步走上前來,一巴掌便甩在了李婉的臉上。
李婉嘴角流血,卻是冷笑地看著她:“籠中雀鳥,掌中玩物而已,也配坐鎮六宮,濫施淫威?你以為你做的事,沒人知道嗎?嗬嗬,你不過就是個人儘可夫的賤婦罷了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魏公,殺了她,殺了她!”
何太後滿眼驚恐,神情都似有些癲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