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遜今年僅隻一十三歲,尚未成人。
最初,黃忠見張塵將他送來,又聽說他和敘兒一樣,也被張塵認作了義子,想來,也定是有什麼獨到之處。
他也曾與陸遜幾番交談,覺得這孩子果真聰慧過人,機敏伶俐,想來張塵送他前來,也是有心讓他見見世麵,長長見識。
不過,說到底,他總歸還是個孩子,又怎麼能真的參與戰事?所以,一直以來,眾將也始終沒將他放在心上。
此刻見陸遜開言,魏延搶先說道:“小陸遜,軍帳之內,你聽著就行,這是打仗,可不是你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。”
“魏將軍,你何以欺我年幼?豈不聞甘羅十二歲便拜為上卿,出使趙國,兵不血刃,助秦取得城池十餘座?將軍怎知,我無奇謀耶?”
陸遜說罷,昂首挺胸,看向魏延。
一旁黃忠見狀,也頓時對陸遜的膽識有些刮目相看,便道:“也罷,陸遜,你有何良策,便說說看吧。不過,這是帥帳,不可妄語。”
“諾。”陸遜深施一禮,道:“各位將軍,敵軍既然將樓船以鐵索串聯,何不用火攻呢?我觀敵陣之中,樓船方陣如蛇形排布,而在各處缺口暗藏艨艟鬥艦,隨時出擊。倘若我軍使用火攻,隻要樓船起火,則其餘船隻必亂,到時,我軍便可勝之!”
陸遜說罷,在場眾人無不驚愕。
良久,黃忠讚道:“妙啊!妙計!陸遜,你果然聰慧啊!”
“小陸遜,沒想到你竟能想到這等法子,是魏某眼拙,不識大才呀!”
“且慢!”太史慈忽然想到了什麼,微微皺眉道:“此計雖好,但不可用啊!”
魏延不解道:“卻是為何?”
太史慈道:“如今正值盛夏,江麵之上,隻有東南風,並無西北風。若用火攻,火一燃起,火借風勢,豈不燒了咱們自家戰船?”
“啊!這……”魏延聽罷,也頓時恍然,不無可惜地道:“哎,可惜了這等妙計,卻無從施展!罷了,小陸遜,你小小年紀,能想到此處已是難能可貴,此事,還需另行計較才是。”
陸遜道:“不瞞各位將軍,方才我也正思在此處,隻是見各位將軍如此憂慮才貿然說之。不過,火攻之策非不可行,敵軍鐵索橫連,若不火攻,斷不能破之。如今,便是萬事俱備,隻欠西風!”
“也罷。”黃忠說道,“此間之事,不可隱瞞陛下,不如先將眼下戰況具表以奏,連帶陸遜的火攻之策,也一並上陳,請陛下定奪。”
眾將聽罷,思慮片刻,也道:“罷了,事到如今,也隻能如此了。”
當下,黃忠具表上陳,即差人快馬加鞭,飛報許昌。
許昌,魏宮。
一連數月,捷報頻頻,一切果如張塵所料一般。
顏良文醜率軍攻打漢中,張魯大驚,急求援於呂布。
彼時,呂布剛剛兵至隴右,正欲決戰,忽聞漢中有失,心驚不已。
呂布料想漢中若失,其二十萬大軍必將孤懸在外,進退不得,如此豈非取死之道?於是忙令撤軍,回援漢中。
顏良文醜見呂布回軍,便也收兵,自回下卞去了。
呂布明知是計,奈何無法可解,隻得退入漢中,再不輕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