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,元武二年197年),夏六月。
東吳大都督周瑜病逝,東吳叛將孫暠弑其父孫靜,獻東吳重鎮石頭城與魏。
魏帝張塵,得知孫暠弑父獻城,勃然大怒,遂以“十惡”罪名之謀叛、惡逆二罪論處,將孫暠淩遲處死。
同月,吳主孫策遞上降表,率江東六郡臣民,歸降大魏,吳國遂亡。
七月,張塵下旨,冊封孫策為揚州牧,繼續提領江東六郡,孫策拜辭不受,隻身遠遁江湖,自此不知所蹤。
張塵並未因此而加罪孫氏,而是將其一家安置於故居曲阿,並冊封孫策之母,前吳太夫人為鄱陽君,其妹前吳國太為曆陵君,賜以良田財帛,待之甚厚。
八月,張塵封黃忠為鎮東將軍,領揚州牧,長沙亭侯。封魏延為平東將軍,領豫章太守,柴桑亭侯。封張遼為安東將軍,領丹陽太守,溧陽亭侯。
此戰之中,陸遜因獻火攻之計,取得濡須一戰大勝,厥功甚偉。但因其年齡尚小,特以此功,封其父陸駿為宜春亭侯。
自此,江東已定,東南已安。
此時,在襄陽的劉協,已是如坐針氈一般。
三足鼎立,各方彼此牽製,尚可形成製約之勢。可現如今,吳國已滅,大魏聲勢滔天,無人能擋,下一步,必定就是要向他蜀漢開刀了!
如今,五路大軍攻伐未果,反而樊城一戰,慘遭大敗,隻怕短時之內,難以恢複元氣了。
可是,張塵又豈會給他喘息之機?
這日,劉協上朝議事,看向一眾群臣,道:“吳主孫策降魏,吳國已滅,眾卿,對此有何看法?”
劉協問罷,審視群臣,隻見眾人皆低頭不語。
半晌,忽然站出一人,正是禦史中丞蒯良。
蒯良上前一步,道:“陛下,方今天下,魏已獨占十州之地,其勢誠不可擋也。吳主孫策降魏,得以保全江東六郡,如今孫氏亦備受榮恩,臣以為,陛下可效法孫策,降魏。如此,則三州百姓可保,漢室宗廟亦可存續。”
蒯良說罷,躬身一禮,周遭群臣則將頭埋得更低了些。
其實,蒯良所言,隻是他們想說而不敢說的而已。
事已至此,人人心中皆如明鏡,三分天下之勢已破,魏一統天下,已成定局。
可是,卻沒有人敢將這番話當著這位少年天子的麵講出來。
畢竟,在這少年天子的心中,光複漢室始終還是他的期盼。
蒯良一語言罷,卻隻覺得鶴立雞群,獨領風騷,一邊還在想著自己敢言眾人不敢言之事,倘若天下就此太平,那也算是功德一件。
可是,他卻沒有注意,劉協的臉色,此時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。
“蒯良,你要勸朕降魏嗎?”
蒯良道:“陛下,降魏乃唯一出路,大勢所趨,彆無他法。”
“哈哈哈,好啊,好個‘大勢所趨’!”劉協冷笑道,“蒯良!你身為漢臣,食君之祿,卻不能擔君之憂,反出此悖逆之言,你該當何罪!”
“陛下,臣一片忠心,可昭日月啊!”
“一派胡言!說是忠心,實則滿口儘是悖逆之語!來人,將這無君無父之人,推出宮門,斬首示眾!”
“陛下!”蒯良大驚,眼見衛士已經一擁而上,方知今日已是觸到了天子的逆鱗。
“陛下,臣一片忠心啊!陛下!陛下!”
蒯良哀嚎著,卻被衛士無情地拖了下去。
“諸公,還有誰意欲降魏?”
劉協說罷,目光投向群臣,充滿審視的意味。
眾人立馬低下頭,再不敢言。
“很好,既然無人主降,那就與魏鬥到底。司馬懿何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