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塵話音一落,下一秒,猛然驚醒,卻發現自己正斜倚在榻上,不知何時竟睡著了。
剛才,是夢嗎?還是,自己又遇到了什麼玄奇之事?
畢竟,連穿越都經曆過了,張塵覺得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。
世事如棋,世人皆是棋子……
難道,我的到來,並非偶然?這個世界,究竟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?
張塵的心中愈發狐疑起來。
此後數日,張塵未再有此夢境,依舊白日坐朝理政,晚間盤桓後宮禁苑,於後宮妃嬪,亦是雨露均沾。
九五之尊,過的也不過是千篇一律的平淡日子。不同的是,他肩上的,是天下萬民。
不覺數月已過,前線的捷報也相繼傳來。
元武二年197年)冬十一月,平西大都督麴義率軍三十萬攻略漢中,蜀漢大將軍呂布引兵十五萬相迎,雙方對陣於陽平關下。
呂布雖驍勇無敵,然魏軍上將趙雲、馬超、張合、徐晃、顏良、文醜等將輪番上陣,最終呂布力竭而敗。
呂布自知,天下大勢已歸魏國,仰天大呼張塵之名三聲,吐血而亡。
十二月,汝南太守袁紹,聞聽曹操統兵五十萬南下,驚懼之下,一病不起,旬月即逝。軍師許攸服毒自儘,袁紹三子,袁譚、袁熙、袁尚率眾納降,豫州之地自此儘歸魏國。
元武三年198年)春二月,平蜀大元帥,大司馬曹操率軍南下,連克新野、江夏,兵鋒所向,直指蜀都襄陽。
三月,漢中太守張魯攜“五鬥米道”教眾,開城獻降,漢中之地,儘歸魏國。
……
陽平關外,隴西官道。
夕陽餘暉下,晚風蕭瑟,一人,一馬。
晚風吹動著秀發,呂玲綺取下腰間的酒囊,猛地灌下了一口。
酒極烈,入口滾燙火辣,如燒灼一般。
心,卻如冰雪般寒……
身後,噠噠的馬蹄聲傳來,聽著聲音,呂玲綺便已知來者是誰。
呂玲綺頭也不回,淡淡地道:“馬將軍,是來殺我的嗎?”
“玲兒,你父親的事,我……”
“將軍不必解釋,兩軍交戰,各為其主。何況,我父殺了你父,你為父報仇,理所應當。”
“玲兒,今後……你有何打算?”馬超欲言又止地道,“不如,你同我回涼州吧?”
“涼州……”呂玲綺笑了笑,轉過身來,看向馬超。
“將軍莫再說笑了,事到如今,你覺得,有可能嗎?”
馬超道:“玲兒,逝者已矣,你我兩家的仇,就讓它終結在上一代,不好嗎?”
呂玲綺輕笑一聲,道:“將軍倒是豁達。可惜啊,這世間之事,有些注定是回不去的。就好比,你為父報仇,全了孝義,卻要我委身於殺父仇人,落下不孝的罵名嗎?”
“不,玲兒,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馬超試圖解釋,卻感到深深的無力。
畢竟,曾經的他,對於呂布,也是恨之入骨。甚至,當仇恨湧上心頭的時候,他甚至可以對所愛之人兵刃相向。
“玲兒,對不起。我知道,當日你引我出武威城,並非調虎離山,而是怕我會死在你父親的手上。是我馬孟起無知,錯付了你的心意。”
呂玲綺的眼角不經意地劃過了一絲淚痕。
“往事不可追,過去的事,就不必提了。”
馬超聽罷,眼中不由儘是失落:“玲兒,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