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司禮頓了一下,漂亮的桃花眼漫不經心地撇了沈書欣的背影一眼。
女人脊背挺直,步伐果斷,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視線中。
她總是這樣,又冷又倔。
外頭猛地傳來雷聲,言司禮眉毛微蹙,正要追上去,卻聽見溫若雨楚楚可憐地說:“要下雨了,我一個人,很害怕……”
最後,言司禮還是沒有追出去。
因為他知道,沈書欣走不遠。
她在a城,沒有朋友,沒有親人,隻有他一個依靠。
能走去哪呢?
過一會兒就回來了。
沈書欣確實無處可去,她剛出門,天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。
她出門太著急,甚至沒帶手機,隻能狼狽的躲在便利店門口。
盯著泛著霧氣的雨幕,沈書欣有些心澀。
三年前剛到a城的時候,正是梅雨季節。
有次下雨,他們沒有帶傘。
明明離車隻有兩步路,言司禮卻脫下自己的高定西裝給她擋雨。
上了車,她心疼這麼貴的西裝,淋了雨卻不能再穿了,言司禮卻笑著對她說:“一件西裝算什麼?你才是我最珍貴的東西。”
昏暗的車裡,他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。
而現在,他連傘都不願給她送。
沈書欣苦笑一下。
身旁便利店的玻璃門卻突然被打開,暖氣湧出,伴隨著店員的“歡迎下次光臨”,走出來一個寬肩窄腰的男人。
“沈書欣,給你傘。”泛著冷意的深沉男聲響起。
沈書欣回頭,對上男人一雙狹長的鳳眸,眸裡是萬年不化的寒冰。
一雙俊臉不輸言司禮。
她錯愕了一瞬,很快把名字和眼前的男人對上號。
“傅程宴?”
傅程宴和言司禮,在生意上是死對頭,但和沈家卻有合作。
因而她跟他打過幾次照麵,卻因為言司禮的緣故,沒給過他好臉色。
沈書欣懷著複雜的心情接過傘,猶豫了一瞬:“能不能……再借我點錢?”
她為自己的窘迫感到局促,就連耳尖都泛著紅。
傅程宴淡淡掃過她:“跟言司禮吵架了?”
“嗯。”
“不用還了。”傅程宴嗤了一聲,從錢包裡掏出一遝紙幣,遞給她,“下這麼大雨,把女朋友丟在外頭,他真喜歡你?”
說完這些,他沒等沈書欣再說什麼,就大步離開了。
沈書欣扯了扯嘴角,指節無意識收緊,攥緊了那疊紙幣。
就連外人都能察覺出來。
她偏偏,花了三年才發現。
用這些錢找了個三無小旅館,沈書欣湊合了一宿。
第二天,卡在言司禮上班的時間,她回了家,準備收拾一下去上班。
她雖然隻是言司禮的秘書,但她很熱愛這份工作。
剛回到家,就聽見一道頤指氣使的嬌滴滴的女聲:“許姨,這些東西也扔出去。”
沈書欣頓了一下,看到客廳堆了一堆東西。
她的東西。
其中還有她花了半年給言司禮拚的定製拚圖,用來做他的生日禮物。
沒來得及封好,現在已經散了一地。
沈書欣抬頭,看到溫若雨站在二樓,正指揮著阿姨把東西往外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