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書欣看著傅家老宅在身後慢慢遠去,眼神微微閃爍。
終於,回去能夠清淨一段時間了。
希望這邊的情況不要太糟糕。
保鏢開車平穩,很快就抵達了彆墅,保姆早都已經在門口等著了。
看見車子停下後,保姆立馬笑著迎了上來。
“太太,您回來了。”保姆語氣裡帶著由衷的喜悅,她接過小件行李,側身帶著沈書欣進門,“房間都打掃好了,被子也曬過了,就等著你們隨時回家住呢。”
重新踏進這棟隻屬於她和傅程宴的彆墅,沈書欣一直微蹙的眉心終於舒展開。
傅家老宅這段時間壓抑的氛圍,如同潮水般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安寧與鬆弛。
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,在地板上投下亮色,空氣裡彌漫著清新潔淨的氣息,確實如保姆所說,一切都準備得妥帖周到。
“辛苦了。”
沈書欣對保姆溫和地笑了笑,換了舒適的軟底鞋走進客廳。
這裡的一景一物都按照她的喜好布置,簡潔雅致,沒有老宅那種厚重得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。
她輕輕撫過沙發扶手,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細膩觸感,這才是她的家,隻屬於她和傅程宴,以及即將到來的寶寶的小世界。
保姆手腳利落地將行李歸置好,然後又想起什麼,快步走到玄關的置物架旁,從一疊報刊信件裡抽出一個略顯突兀的信封,臉上帶著些歉意。
“太太,這是前幾天收到的信,我忙起來就給忘了,好像是……從監獄寄出來的。”
保姆的聲音壓低了些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謹慎。
這似乎是從監獄裡寄出的第三封信了。
沈書欣的目光落在那個信封上,熟悉的監獄落款,以及那個她曾刻骨銘心的字跡。
她的眼神甚至連一絲波動都沒有,如同看到一張無關緊要的廣告傳單。
她伸出手,卻不是去接,而是徑直指向一旁的垃圾桶,語氣平淡無波,聽不出任何情緒:“扔了吧。”
不管言司禮說什麼,都已經和她沒關係。
那些過去,於她而言,早已是上輩子的事了。
眼看著再等待一段時間到預產期,沈書欣不想看這些糟心的事情。
保姆愣了一下,隨即反應過來,立刻應道:“哎,好的,太太。”
她沒有任何猶豫,將那封信精準地投進了垃圾桶,仿佛丟棄什麼臟東西。
沈書欣看著那封信消失在視線裡,心中一片平靜。
她轉身走向二樓的臥室,準備好好泡個澡,洗去一身疲憊。
陽光追隨著她的腳步,將她的身影拉得修長而從容。
與此同時,重的“哐當”聲,緩緩打開。
言司禮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襯衫,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袋,邁步走了出來。
刺眼的陽光讓他下意識地眯了眯眼。
半年左右的牢獄生活,讓他原本俊美妖孽的臉上刻上了憔悴和陰鬱,唯有那雙桃花眼,在看清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轎車時,掠過一絲複雜的光。
轎車旁,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,麵容冷峻的男人,並非他預想中的任何人。
男人看到他,隻是微微頷首,拉開了後座車門:“言先生,請上車。”
言司禮心中疑竇叢生。
其實,言司禮知道,他的刑期並沒有完全結束,這次出獄來得突然且蹊蹺。
他坐進車裡,車內裝飾奢華,氣氛卻有些壓抑。
難道是傅成玉?
但是,依照他對傅成玉的了解,他在對方的眼中早都失去了利用價值,又怎麼會幫他?
“是誰讓你來的?”言司禮沒有多,沉聲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