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古神是我們的父神，我們可不是王，不想背上弑父的罪名。”
變形獸附身的冰龍開口，眾不死生靈紛紛點頭，它們雖然是十二大神族的主宰，但是古神是他們的父親，是混沌孕育出來的古老神明。
十二大古神，每一位古神都是一個種族孕育出來的第一尊神明，它們繁衍出各自的種族，成就如今的十二大神族。
林楓聽到弑父一詞，笑了笑，道：“這有何難，我又沒叫你們殺各自的父神，隻要你們換著來就好了，你殺他爹，他殺你爹，這樣你們就不是弑父，而是為父報仇。”
此話一出。
九大不死生靈一致朝林楓投來鄙視的目光。
麵對集體的鄙視，林楓撇撇嘴，道：“那就沒辦法咯，這個青銅棺槨能封神，又不能真正封神，這讓我怎麼辦。”
“打架你們又打不過，黑暗神殿和古神都想找到我，你們保護不了我，我一死，大家都完蛋。”
幾頭不死生靈都明白這個道理。
於是。
附身在冰龍體內的變形獸再度開口，代表一眾不死生靈道：“放心吧，我們會幫你完善青銅棺槨，讓它真正達到封神的效果。”
“怎麼完善？”
“我們會將精神銘文烙印在棺槨內，隻要神明被困入其中，就會被我們的精神意誌鎮壓，無法逃脫。”
“這麼厲害！”林楓眼睛一亮，然而沒等他高興多久，變形獸接下來的話，直接熄滅他心中雀躍的火焰。
“你可彆高興太早，我們的精神烙印並不是永久的，當那棵樹把我們的力量都吸收，我們將被它同化，到那時精神烙印也會消失。”
變形獸說著，用眼神看向死亡穀空間中央的創世神樹，林楓順著目光看過去，曾經那棵隨風搖曳的發光小樹轉眼已經變成蒼穹巨樹。
它的枝葉晶瑩剔透，許多枝葉上都烙印著神明符文，也有少部分枝葉空空蕩蕩，沒有任何符文標記，林楓知道當剩下三頭不死生靈進入死亡穀，那些空白的枝葉就會出現符文印記。
“它什麼時候會再次吸收你們的力量。”
林楓擔憂道。
死亡穀中的九頭不死生靈，其中劍齒虎、玄武、火焰狼和白蟒待在死亡穀空間中最久，它們的力量被吸收被最徹底。
恐怕下一次吸收，這四頭不死生靈就要消失了。
“我們也不知道，那是大姐給它設下的封印，我們的實力已經不比當年，無法看出封印的強弱。”變形獸道。
“我很好奇，你們為何甘願被那棵樹吸收力量，這對你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，甚至你們會隕落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。”
林楓好奇問道。
“你不明白很正常，因為你從始至終都未登過山頂，自然無法理解我們的苦惱。”
“王就是一個為戰而生的戰鬥瘋子，當年他想要殺我們，我們死倒是無所謂，可是我們背後的神族不能隕落，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被那棵樹吸收。”
“我們死了，我們的種族將會永世長存。”
聽到這話。
林楓陷入短暫沉思。
他無法感同身受的體會，但是他也是理解，這就像宗族村落，當一個宗族遇到威脅生命利益的困境後，宗族抽生死簽，選出敢死隊。
這些人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改變一些局麵，而他們的後代宗族養著，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孩子。
想到這裡。
林楓又來了八卦之心。
“那個…你們有孩子嗎？”
此話一出。
眾不死生靈紛紛對他投來嗤笑的眼神，變形獸則是嘲笑道：“林楓，你才活了十幾年就有一個女孩，我們至混沌時代存活至今，你說我們有沒有後代？”
“你們真的有後代！”
林楓瞪大眼睛，他真的沒有想過這幾頭不死生靈竟然會有自己的孩子，他從來就沒有往這方麵想過。
“有什麼好奇怪的。”
眾不死生靈白了他一眼。
人類就是這樣。
大驚小怪的。
“你們既然都有孩子，你們這些老子出事，讓他們來幫你們不過分吧。”
“彆想了，它們都死了。”
“死了，為什麼？”
“它們都是半神，有的壽元耗儘就死了，有的則是被殺死，也有一些活著的，它們已經投身黑暗。”變形獸平靜地開口。
他們已經存活無儘歲月，說出這些過往已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，生老病死，歲月更替，本就是它們當初製定的法則。
“投身黑暗…它們加入了黑暗神殿？”
“不錯。”
變形獸點點頭。
這一次。
林楓在冰龍的眼中看到一絲情緒波動，投身黑暗神殿這句話，再次勾起它那塵封許久的記憶。
林楓不好意詢問。
而變形獸卻自己說了出來。
“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，我的小兒子含著淚走到我的身邊，他先是對我磕了一個頭，他抬頭看著我，告訴我他已經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。”
“我問他怎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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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什麼也沒有說，隻是告訴我他要加入黑暗神殿……”
變形獸的語氣一頓。
它沒有再說下去。
而另外的不死生靈同樣露出難過的表情，它們也有類似的經曆，孕育出來的孩子在它們的麵前慢慢老去，而它們什麼也辦不到。
說到眾不死生靈的悲傷之處，林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，隻能默默低著頭。
“你不著急嗎？”
“什麼？”
林楓抬頭，有些不明白變形獸的意思。
“剛才還催著我們煉化棺槨，現在你倒是難過上了，你毛都沒長齊，在這裡難過什麼。”
“你放心，以後你的苦日子還長著呢，一個女兒，還有幾個沒有出生，我們經曆的痛苦，同樣也會在你的身上發生。”
“你彆咒我！”
林楓頓時急了，如果是彆人說這些話，他可能會覺得是嚇唬自己，可說這話的是不死生靈，它們能夠透過時間長河看到一些林楓看不到的事情。
搞不好這是劇透啊！
“嚇唬你乾嘛，你就和大姐的孩子，我說他不會把大宇宙攪得翻天覆地你相信嗎？”
“信！”
林楓語氣誠懇點頭，可他臉上比哭還難看的表情，早已經證明了一切。
“林楓，你作為孩子的父親，你會去管你的孩子嗎？”變形獸發出靈魂質問。
“我養他到十八歲，未來的路靠他自己走。”
“如果十八歲後他過得很苦呢，你就忍心看著他過苦日子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
林楓一時間啞然。
而變形獸並沒有打算停下來，繼續問道：“如果有一天你的孩子走上歪路，他求你救他，你會救嗎？”
“他會好好教育他是非對錯，讓他不要走歪路。”林楓回答道。
“是非對錯？”變形獸冷笑，嘲諷道：“林楓，你難道不明白諸天萬界都是神族開辟出來的，天地間的一切事物都可以追根溯源，找到神族的大道影子。”
“這個世界哪裡有對與錯，陰陽神族平衡萬物，善與惡是你們的定義，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，更沒有是非對錯之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