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國內的時間是早上,陳道祖坐在餐桌前,喝著已經冷掉的豆漿。
看著牆邊放著一排空掉的啤酒瓶,他眼底滿是陰霾,聲音與表情全然不符。
“我就知道,你這麼晚還沒有休息,我們相處這麼多年,銘駿哥你的生物鐘,我還是挺了解的。”
這些年斷斷續續的,陳道祖在吳雅言和淩妙可那裡,也得知鐘銘駿家庭的情況。
雖然他已經成功的把鐘銘駿趕到了國外,但一想到這人在國外也是吃香的喝辣的。
有父母庇護,有物質的生活,他還是氣得牙齒癢癢。
而這一次,他從吳雅言和淩妙可那裡爭取到聯係鐘銘駿,那就必然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。
看著桌上放置的錄音筆,陳道祖悄無聲息的按響它,而後開始進行引導的話題內容。
“銘駿哥,事情都已經經過這麼長時間了,我們也知道上一次是錯怪了你,知道你不是騙我們,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們了麼?”
“我們找遍了你在國內認識的人,都沒有你的消息,還以為你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。到後來得知你把房子都賣了,我們才真正失去了信心。”
鐘銘駿此時在偌大的房間內,尤其是深夜,環境異常安靜。
他聽著陳道祖的聲音,格外清晰,一下一下像是鼓槌敲擊在心上似的。
他沒有想到,這些人重新拿到他的聯係方式,竟然是從售樓處的工作人員手中。
“你們還真是費儘心力啊,我還不知道,自己竟然值得你們這樣大費周章。”
鐘銘駿沒有辦法冷靜的麵對這一切,尤其電話那邊還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。
他這樣陰陽怪氣的開口,是想把胸腔裡的一口濁氣給吐出去。
但他不知道,這樣偏偏是中了陳道祖的下懷。
此時的陳道祖,看著錄音筆正在工作的閃燈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他就是想要讓吳雅言和淩妙可聽到鐘銘駿的心理活動。
讓這兩個人,對鐘銘駿徹底的死心。
“銘駿哥你說什麼呢?你當然值得我們在乎!如果你真的回來,肯原諒雅言姐和妙可的話,我可以將我得到的那些東西都還給你們!”
“你先前喜歡那雙鞋子是不是!我還沒有穿過!我都可以給你!我不想做破壞你們友情的那個人!”
陳道祖很清楚,他要怎麼點燃鐘銘駿心中的那一道火。
從抽象的感情變成具體的事物,他知道這樣會讓鐘銘駿丟掉一貫的冷靜,變得暴躁起來。
果然,聽著聽筒裡的呼吸聲愈發急促,他笑著將手機更加靠近錄音筆,不想錯過點點細節。
“陳道祖,你真以為我是稀罕那一雙鞋,還是你覺得,我稀罕的是淩妙可給你買的這雙鞋!”
“我真的很難想通,你這樣的一個人就這樣橫在我們之間,享受著這樣的微妙感!”
“你很得意,你很痛快是嗎?你這一切都是蓄意為之!彆跟我說你是無意的!你自己是個怎樣的人,你自己清楚!”
“我給你撥打這通電話,並不是說要約見你們見麵,重新談論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。而是做一個了結,你聽明白了麼!”
鐘銘駿的這番話,完全是在釋放自己壓抑了許久的情感。
連血帶肉,痛苦不已。
他抓著腿上的毛毯,奮力的控製自己情緒,可那些疼痛好似變成了實質性的痛覺,一下一下在刺激著他的神經,刺激他本就脆弱的心臟。
“你們的那些友誼,我不稀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