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雅言也至今都還記得鐘銘駿那時說過的話。
“我說過,無論發生什麼事,我都會永遠站在你們身邊的。”
“哪怕是很多年以後,這個承諾也一直有效。”
吳雅言重複著當年鐘銘駿說過的話,眼角浸出淚花,仰著頭,用倔強又傷心的眼神看著他。
“我不奢求能和從前一樣。至少,給我一個機會不行嗎?”
鐘銘駿心下微動,記憶隨著吳雅言的話想到了曾經的一切。
先不說如今如何,至少曾經的日子,他真的過得很開心。
可是如今物是人非……
鐘銘駿閉了閉眼睛,一向果斷的他因為過去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。
可其實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,他不會答應的。
他們都要向前看。
他不是瞬間失望的。
是吳雅言和淩妙可不斷的傷害,是他日複一日的希望被她們親手掐滅。
縱然這裡麵有陳道祖的原因,可是平心而論,她們真的不無辜嗎?
鐘銘駿輕輕歎口氣,動容的眼神逐漸變得冷靜。
在他的身後,夏雨詩站在門口,臉色還算平靜,隻是眼裡的委屈和難過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緒。
她原本是打算和顧承安先去食堂的。
可是走到一半,忽然想到,如果吳雅言借著傷口的事求和,鐘銘駿該怎麼辦?
鐘銘駿處事果斷,但也有一顆柔軟的心。
如非必要,他不會把事情做絕。
她的猶豫被顧承安看在眼裡,對方便開口提議“如果你想等銘駿,我們可以一會兒在再去食堂。”
於是兩人便又折返來了醫務室。
結果剛到,就聽見吳雅言推心置腹的一番話。
最重要的一點,是鐘銘駿沒有開口拒絕。
她心下有些難受,眼眶突然泛起一股酸澀。
隨後她深呼吸一口氣,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可能她真的太高看自己了,竟然會覺得自己比得上人家多年情誼。
顧承安想攔,卻沒攔住,隻能眼睜睜看著夏雨詩離開。
臉上的擔憂,也在夏雨詩越走越遠的背影中,逐漸變得冷漠。
他輕輕勾起一抹笑,轉頭看向醫務室裡,看著麵對麵站立的兩個人,隨手拍了張照片就轉身離去。
他們前腳剛走,後腳鐘銘駿就出聲了“雅言,我們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半是無奈半是冷淡的一句話,讓吳雅言心跳漏了半拍,恐慌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,她張了張嘴,眼底生出一絲祈求。
好像是在讓鐘銘駿不要說了,不要再說!
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。
鐘銘駿緩緩開口,語氣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冷靜。
“吳雅言,我們回不去的。”
“對於我來說,你現在隻是一個普通同學。以後畢業了,就連這層關係也沒有了。”
“你和淩妙可靠自己,也可以有美好的生活。”
“我們注定隻能是彼此生命裡的過客,你不是最驕傲嗎?彆自己親手撕下了你珍了那麼久的東西。”
說完,鐘銘駿勾了勾唇,轉身離開。
“銘駿……”她的尾音變小,小到鐘銘駿根本聽不見後麵的聲音。
但也不重要了,就到此為止了。
從醫務室出來,他立刻給夏雨詩打電話,卻發現破天荒的沒有人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