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海之中的人影模糊不堪，就和小女孩的魂魄一樣，隨時都要消散一般。
場中寂靜無聲，唯有佛子跪伏在地，瑟瑟發抖，不敢抬頭。
麵對聖人，再驕傲的生靈都得低下高貴的頭顱。
時空凝固，所有的一切都暫停了。
“拜…見…聖…人…”
陳落聲音顫抖的可怕，整個身軀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，像是隨時都要裂開了一樣。
“善。”
一道青年聲從未知時空傳來，空靈而玄妙。
佛子心頭一震，真的得到了聖人的回應？
讓人感覺不真實。
他入佛教不知道多少年了，以萬為單位。
佛教一門兩聖人，到現在他都還沒見到過哪怕其中一位。
此刻卻看到高高在上，盤坐三十三重天，俯瞰人世滄桑的聖人，在回應一個凡俗之人。
用天方夜譚形容都不為過。
虛影模糊到了極致，微微抬頭，像是看穿了萬古，看儘了諸天萬界。
一片荒蕪之地，一尊古獸身軀龐大不知多少裡，身旁的星辰在它麵前都如同塵埃，它注意到了某地有異常發生，道則湧動，投射去了一道目光。
隨即對上了一道虛無縹緲的眸子，整個龐大的身軀瞬間碎裂了大半，元氣大傷。
一座行宮，金碧輝煌，雕龍刻鳳，頭頂赤陽，坐落星海之中。
這是一處神朝的皇宮，統禦無邊疆土，此刻裂開了，當中鎮守的老祖，吐血不止，生命垂危。
神明海，在諸天萬界之中都久負盛名，是真正的龐然大物，立教百萬年而不朽，萬古長青。
這一日該教老祖坐化，隻留下一堆帶血的殘骨。
……
所有投射而來的目光都受到了反噬，不管修為高低，沒有生靈能夠幸免於難。
聖人不可直視，哪怕是一抹虛影，依舊是聖人。
“噗”
陳落一口鮮血噴湧而出，麵如金紙，精神萎靡。
原本就布滿裂痕的身軀，此刻要不是神秘小珠瘋狂的溢出精氣，早就碎開了。
背後血海消失，再也堅持不住了。
一切都恢複了平靜，眾人從恍惚之中蘇醒，搞不清狀況。
隨著虛影消失的還有在場的妖王，包括被佛子禁錮的幾頭神覺境大妖。
消失得無影無蹤，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，從歲月長河之中被抹去了。
再也找不到蹤跡。
眾人不解，撓了撓頭，不就眨了一下眼，怎麼這麼多的畜生都不見了？
滿頭的問號和疑惑。
陳落氣息紊亂，虛弱到了極致，走路都不穩了。
“帶你回家。”
小猴子和小黑一左一右攙扶著他。
小猴子大眼汪汪，滿是心疼。
周圍所有人都默然了。
稍微感性一點的人，隔著屏幕都淚眼婆娑，忍不住哭泣了。
“帶你回家。”
陳落虛弱的重複著這句話，這是他僅存的意識了。
他的聲音很輕，深怕打擾了眼前的小精靈。
小女孩身影很是淡薄了，快要消散了。
黑白分明的眸子之中滿是灰色，聽不懂陳落的話了。
徹底迷茫，永墜黑暗。
“哎。這下因果就真的大了。”
佛子輕歎又是一滴佛血飛出沒入小女孩的天靈之中。
隻是這一次的效果明顯沒有之前好了，身軀依舊單薄，隻是瞳孔裡麵的灰色物質被驅散了一部分。
不讓靈魂蒙塵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