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很亮,帶著淒涼。
“你以為你是誰,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我等?天地巨變,野獸橫行,外域神聖降臨,我等也不過是自保罷了。”
“我們如此弱小,有辦法提升自身修為,保全自身,抵禦外敵,犧牲點人又怎麼樣?”
“悲天憫人,怎麼你在這殘酷的修行界走下去,早晚會和他們一樣,化作枯骨。”
他們冷漠無情,完全不帶有任何的情緒,像是野獸一般,對陳落虎視眈眈。
他們看出了眼前年輕人的不凡,但卻沒有從他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氣息波動。
在他們眼中不過紙老虎,背負長劍,空有其表。
他們也很不凡,吞噬了太多人的血精,走上了一條魔路,自我墮落,境界提升的很快,再加之晚上的靈氣波動,讓他們其中好幾個人都晉升到了神覺境界。
“自保就要屠殺同類?山川大河之中充滿機緣,采食靈果,熬煉自身不行?電視上的武道大宗師,誰又是一蹴而就?屠殺同胞,抵禦外敵,真是可笑。”
陳落眼神冷漠,他一路修行,機緣不斷,福澤深厚到了極致。
他登臨逍遙,哪一步不是堆積了血骨。
從哀牢到泰山再到魔鬼樹,哪一次不是九死還生?
巨猿腳下身如爛泥,凝練真我身軀差點四分五裂。
道台之上,天刀橫陳,差點神形朽滅。
有機緣,但若非自身堅持,又怎能走到這一步?
“年輕人,說話不要過於自滿。你有何等資格在此指點江山,訓斥我等?道不同不相為謀,亦各從其誌也。”
杜鵬程不緊不慢的開口,相當的從容。
“我們這顆古星沒落了,沉寂太久遠的歲月。早已和其他地界拉開了差距。難以彌補。哪怕被尊稱為人族祖星?又有何用?隨意一個外域天驕就能欺壓我等。”
“你可記得之前新聞報道的絕世猛人?我很敬佩,靈氣複蘇不久就能走到難以想象的地步。可是,不也最終隕落,隻留下一絲名氣,數年之後誰又能在記起他?終會被遺忘。”
杜鵬程見眾人將陳落包圍,格外的自信,甚至有些輕狂,向前走去。
“一瞬而逝的天驕,不過流星罷了。短暫的照耀世間,最終全部凋零。”
“我已神覺許久,若是再吞噬這麼一城之人,或許就能進階所謂的逍遙境界。真正的可以堪稱陸地神仙,被世人所朝拜。外域天驕大多也不過這個境界而已。到時,我自會為自身贖罪,抵禦外敵,再現祖星輝煌!”
杜鵬程肌體之上,流淌霞光,神覺掃蕩,如同海水一般洶湧,從四麵八方向著陳落而去,穿透他的身軀。
卻發現空無一物,甚至連血肉都無法感知到,他臉上一怔,有些茫然。
不光是他,其餘幾位晉升神覺渾身血腥之人,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之人,看似平常,探查之下竟然沒有血骨?
“我自滿?你等尊為神明的天驕,都被我視為路邊雜草。道有很多條,但也不能以同胞為食,我不允。”
陳落沒有動怒,十分的平靜,看著他們將自己包圍,竟然覺得有些可笑,緩緩從背後抽出人世劍。
劍體晶瑩,上麵倒映著亡魂。
“流星一般的天驕,哪怕不被世人所記起。但卻也人族做過貢獻。豈是爾等可以折辱?我族能走到現在,從羸弱走到如今。就是有他們這樣一群又一群的不畏懼生死之人,甘於奉獻之人,才能走到如今。一邊享受先祖帶來的福瑞,一邊高傲看不起他們這樣的人。”
神劍劃破虛空,像是又一道幽冥之門,憑空浮現,接納亡魂,投胎往生。
“外敵自有人抵擋,不是你們。”
“祖星的輝煌再現,不用你們。”
“沉淪於罪惡苦海,贖罪自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