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天苦澀一笑，豐神如玉的臉龐之上，滿是懷念，清澈的瞳孔之中，卻充滿了滄桑，宛若一位存活世間無數年的智者。
他接過陳落的手，讓自己努力站了起來，卻一個踉蹌，沒有站穩，差點摔倒。
“抱歉。”
英雄遲暮，在帝天的身上表現得淋漓儘致，並非身體而是精神，大戰之後，遙望四周，卻發現空無一人，再也回不到曾經了。
“可以給我講講你們這個時代嗎？”
二人像兩個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，惺惺相惜，都是自己時代獨一無二的天驕，擁有開創新時代的能力，現在卻輕聲交談，沒有絲毫的火藥味。
陳落一愣，隨即笑了。
將自己的所見所聞，都與他分享了一二。
從讀書到工作，再到靈氣複蘇得到了定海神珠，之後的哀牢，泰山，鄰國，魔鬼樹，萬界戰場，幾乎都沒有隱藏。
他並不擔心帝天會泄露，到了這個層次，怎會做出這種醃臢之事？
“靈氣複蘇到現在你才修行一年不到？之前還是凡夫俗子？”
帝天錯愕，一臉的震驚，像是看到了一個什麼久不出世的怪物。
他見多識廣，知道有的種族有的生靈，出生就是天生神聖。
但是那是建立在自身種族強大，血脈高深的基礎之上。
而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族血脈，得到機緣，就能走到這一步。
“真我這條路真是神奇，大道降下的福澤。”
聽聞陳落講到凝聚真我時分，帝天感歎連連，他那個時代隻有大道降下的界海，覆滅所有，哪有什麼福澤，憑空走出一條無敵路。
“敗的不冤啊，走出兩條無敵路，在我的時代，以及之前記載的古史，都前所未聞。”
帝天忍不住圍著陳落轉了兩圈，嘖嘖稱奇，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，道族五十九，陳兄你也是個妙人。”
陳落與帝天，對視一眼，哈哈大笑。
主要是偽裝成道族這件事，過於匪夷所思，令人捧腹。
伴隨著陳落講完自己的故事，帝天也在輕聲訴說屬於自己的那個時代。
臉上滿是驕傲和感慨，不時之間還會輕笑兩句。
像個孩童一般，毫無遮掩的訴說著曾經的過往。
一時大哭，一時大笑。
和之前冷漠時分的表現，大相徑庭，觸及到了自身內心的柔軟。
“陳兄，多陪父母以及重要的人。我等都是凡俗，走到現在，長存世間，他們終會逝去，提前我們而去。哪怕延壽的大藥也有局限性，藥性太強，他們承載不了。藥性太弱，也不過延續幾載時光罷了。”
帝天輕聲感慨，恍惚間，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血親，在向自己揮手。
“除非傳說中的十大祖根，可是誰又知道，此等聖物真是凡俗可以負擔的嗎？一朝登仙無數年來不也過是傳說。世間萬事萬物都講究因果，背後因果太大，仙人都承受不了。否則記載之中的仙人，怎會如此孤寂，一人得道，孤獨萬古。珍惜眼前人陳兄，過來人的忠告。”
帝天像是想到了什麼，神情落寞到了極致，滿臉傷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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