蟬鳴一生不過秋。
夏天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上的蟬鳴,鳴出了盛夏。
窗外晚風吹拂,酷暑之中帶有一絲令人舒適的清涼。
自從陳落屹立原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個月,陳母愈發的沉默寡言,日漸消瘦,哪怕神覺的修行境界,似乎都無法扛起她的身軀,半年的時光像是蒼老了數十歲,鬢角滿是白發,臉上也充滿了皺紋。
屋內如同屋外陳落的身旁一般,死氣沉沉,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歡笑。
這麼久以來,所有人都努力過,所有辦法都嘗試過了,甚至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,但是都沒有起到任何的辦法。
“他的命是我給的,我不允許他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。”
陳母看著屋外的陳落,滿臉都是悲傷,但是她的臉色卻是格外的堅毅。
“能試過的辦法我們都試過了,沒有用的。”
陳父坐在板凳上,手中的香煙一支又一支,現在他的煙癮很大,甚至超過了年輕的時候。
陳母聞言並沒有說什麼,而是走進屋內,不多時就換好了一件毛衣,向外麵走去。
“媽媽不行!”
小猴子和小黑等人看著陳母走向陳落,逐漸靠近,帶著決絕!
事到如今陳落身上的死去愈發的嚴重,就連他們靠近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,何況是以藥物堆積上來的身處神覺境界的陳母。
陳母對於身後的呼喚視若無睹,徑直向著陳落走去。
小猴子等人立馬閃身來到了她的麵前,擋住了她的去路,不允許她在靠前半步,被死氣所縈繞,她的生機會快速離體。
“小空,小黑乖,聽媽媽話,讓開。”
半年臉上都未曾露出笑容的陳母,此刻輕聲笑道,恍惚之間,陳空等人好似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陳落的影子。
“不行...”
還未等小猴子等人說完,陳父已經走到了陳母的身側,咧嘴大笑。
“孩子們聽話,咱家他媽說了算。”
小猴子等人聞言,糾結了好久,還是歎了一口氣,退到了一旁。
他們沒有權利去決定一位母親的選擇。
陳母看了看身邊的陳父,陳父這是咧著嘴,牽住了她的手,在一起幾十年,隻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。
二人肩並肩向前走去,眼神之中滿是決絕。
無風自動,濃鬱的死氣從陳落的身體之中迸發而出,曾經體內無窮的生機此刻都如同陰陽逆轉,化作了滂礴的死氣,席卷一切。
這並非常規意義上的死氣,而是他道果崩碎下的產物,真正的可以扭轉時光,化神奇為腐朽。
隻是瞬間,周圍的時空都好似停滯了一般,陳母身上的毛衣,都被是經過了數年之久,鮮豔的顏色都變得有些暗淡,好似隨時都會風化解體一般。
“小落,這是媽媽給你打的毛衣,你不在的每一年媽媽都給你打了一件。小的時候你不喜歡什麼新衣服,就喜歡媽媽打的毛衣。”
“可是那個時候媽媽忙,沒空。幾年都才打的出來一件,等毛衣打好了,你又長高了許多,穿著不合身,你還硬往身上套,套得麵紅耳赤的,我都笑了許多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