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士釗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果然,宰相派遣他來探薑凡的底細,就沒好事。
被暴打一頓不說,如今,還要被當眾侮辱。
“哪裡有章大人?我怎麼沒看到?”
薑凡假意東張西望,態度堅決,目光篤定,“這分明就是兩個豬頭嘛,肯定是哪個沒錢娶老婆的光棍,侵犯了彆人家的母豬,才生下這麼兩個玩意兒。”
“來人啊,快把這兩個妖怪綁起來,扔進河裡淹死。”
章士釗嘴角劇烈抽搐,再不行動,他就被薑凡玩死了,他趕忙拿出了印璽,匍匐跪地,將姿態放得極其低。
“九殿下恕罪,吾等實屬無意衝撞了您,下官真的是禦史大夫章士釗,有印璽為證。”
“嗯?”
薑凡摩挲著下巴,仔細觀察,“還真像個人,莫非,令堂是一頭老母豬?不應該啊,我上次在朝堂內見你,你不長得挺人模狗樣嗎?”
章士釗:“……”
聽聽,這說的人話嗎?
可他隻能忍!
這本來就是艱巨的任務,試問如今這大乾朝堂內,還有誰願意與這憨子打交道?不是找死嗎?
“殿下真會說笑,下官今日前來,是有事找您,不知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章士釗強忍著疼痛,擠出了諂媚的笑臉,“這裡人太多了。”
“不去,我怕等人少了,你刺殺我。”
章士釗再次傻眼,這憨子如今變得這麼聰明了?還是那個憨子嗎?怎麼與他站在一起,他自己反倒是像個憨子了?
“算了,拚了。”
反正半條命也被折騰掉了,章士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挑明了來意。
“九殿下,下官專程為天降隕石一事兒而來,請問殿下,當如何處置這件事?”
“桀桀桀……”
薑凡等得就是這個機會,他馬上陰惻惻怪笑,特地湊近了章士釗,“章大人,莫非,你就是罪臣妖孽?怎麼?想讓我把你的名字抹掉啊?”
“這……”
章士釗能被孫謙欣賞,自然是個聰明機靈的人。
人家九皇子與晟帝布局,就是為了勒索群臣,哪怕他現在每一句話,都會造成不可逆的後果,那也得豁出去了。
“殿下不要開玩笑了,微臣隻是覺得,如今內憂外患,大乾再也經不起折騰內鬥了!天降隕石這種事,要是傳聞出去,極容易引發軍心動蕩,民心渙散,不如,咱們坐下來,好好談談,和平解決?”
他使儘渾身解數,利用自己二十多年在朝堂內摸爬滾打的經驗,與薑凡見招拆招,不求有功,隻求無過。
不帶一點成績回去給恩相,他的政治生涯,可能就這麼到頭了。
“九殿下有什麼條件,儘管提。”
他諂媚的樣子,連自己都深惡痛絕。
“你這老狗,真不要臉。”薑凡自然也不會慣著他,他討厭任何一個算計他的人。
“你不就想問,抹掉你的名字,需要什麼代價嗎?那得看你有什麼了?”
薑凡衝著他擠眉弄眼,使起了眼色。
周圍一眾心腹,尤其是燕南天,整個人都傻在那兒,這就是九殿下過人的智慧嗎?
僅憑著一個“謠言”,就能讓孫黨一係的官員一個個投鼠忌器,主動送上門來講和賄賂,幫他們解決乾科院發展的難題。
此等智謀,已非人力所能及。
真可謂——多智近乎妖!
“這個……”
章士釗自問,已遠非薑凡對手,隻得哀歎一聲,認命投降。
“金銀玉器,錢糧錦緞,美人絕色,殿下儘管挑吧。”
沒人絕色?
還是算了吧。
鬼知道派遣一個什麼奸細過來,給自己下毒,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曆史上多少英雄豪傑,都死在美人手上?
“錢嘛,確實是個好東西,這樣吧,我給你個數,像你這種官員,三品吧?十萬兩,自你之上,從二品二十萬兩,正二品三十萬兩,從一品四十萬兩,正一品五十萬兩。”
薑凡直接來了個獅子大開口,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。
而章士釗已經嚇懵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