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處處有驚喜。
但也處處有驚嚇。
眼前這局麵,根本就不是薑凡想看到的,大乾文人風骨,在章士釗這兒簡直一文不值。
你好歹也是個禦史大夫,竟為了一條狗命,直接犧牲了自己的尊嚴。
以後,你在朝中還怎麼混啊?
“哎呀,章大人,你可趕緊穿上吧。”
蘇恒通反應極快,立馬話鋒一轉,成了溫良之臣,脫下自己的袍子,為章士釗擋住了羞恥。
“嗬嗬,這朝堂,豈能被一個傻子左右?老臣無愧於心,無愧陛下,無愧百姓,更無愧江山社稷!”
章士釗借題發揮,仰天怒吼,道儘心中的委屈與不快。
“九皇子若想讓臣死,臣死就是了。”
接著,他竟以頭去撞殿柱,一腔孤勇,臨死前還不忘給晟帝諫言。
“陛下,但願臣死後,您能重整朝綱,恢複清明,莫讓那些奸佞之輩,扶持傻子鬨事,壞我大乾根基,那樣,即便讓臣萬死,臣也責無旁貸。”
“陛下,保重!”
晟帝嘴角瘋狂抽搐,毫無疑問,他又被架在火上烤了。
而且,這一次比國賽都嚴重,一旦他處理不好,孫黨成員定會借機蠱惑所有朝臣,到時候,所有人都與他這個皇帝離心離德,未來,這皇位如何還坐得穩?
“九弟,你還不認錯?”
關鍵時刻,四皇子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,立馬站在道德的製高點,開始了對薑凡的口誅筆伐。
“身為人子,你屢屢將父皇置於險地,是為不孝!身為人臣,你三番五次製造混亂,是為不忠!你這不忠不孝之徒,安敢在朝堂內放肆?”
“唉。”
薑凡歎了口氣,無奈苦笑,“我一個傻子,你跟我計較什麼?”
“你是傻子,你背後的可不是。”
蘇恒通借機發難,陰鷙的眸子似要噴出火光,“隻要你說出來,我給你買一個糖水鋪,再給你娶兩個老婆,怎麼樣?”
“好啊好啊。”
薑凡開心地手舞足蹈,要不說,蘇恒通這人被孫謙罵成豬隊友呢。
這不,薑凡正愁沒機會脫身呢,他倒是送上了門來了。
“娶一個跟你小妾那麼漂亮的行不行啊?”
“能,比她漂亮的都行。”
蘇恒通還以為自己得逞了,一直在那循循善誘,嘴角的獰笑,都快咧到後耳根了。
“隻要你能招供幕後主使,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。”
“放肆!”
戶部尚書狄仁瑞看不下去了,厲聲怒斥,“蘇恒通,你明知九皇子有瘋癲之症,還在那兒忽悠他,你這是誘供!”
“沒錯。”
大理寺卿沈兆易連忙接茬,搬出了大乾律例。
“誘供出來的東西,不能算數。”
“我說你們兩個,急什麼啊?”
蘇恒通回頭,戲謔地看著他倆,嘴角微微上揚,“莫非,你們是幕後主使?”
“你,血口噴人!”
狄仁瑞當即反駁,現在的局麵,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製的了。
“蘇恒通,你此舉乃是對皇子的不敬,對陛下的不敬。”沈兆易雙拳緊攥,目光似鷹隼般銳利,“根據大乾律例……”
“兩位大人。”
四皇子恭敬地衝他們一拱手,冷笑道,“這父皇都沒有什麼說什麼,你們一味阻撓,未免有點說不過去吧?不妨,等九弟說出個所以然來,你們再進行狡辯,如何?”
“哈哈……”
孫黨一係的成員見狀,立馬哄笑。
狄仁瑞和沈兆易等人求助般地看向了晟帝,然而,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
晟帝累了。
這種朝堂之爭,已經令他身心俱疲。
“那我說了哦,你可以說話算數。”
薑凡笑意盈盈地衝著那幫朝臣做了個鬼臉,先走到武將那邊,一個個盯著他們的麵部辨認。
“不是你。”
“也不是你,你臉上長著痦子。”
“也不是你,你太黑了。”
然後,他又轉到了文官那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