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皇子薑明現在後悔莫及,早知道,何必沾染老九這個大坑貨?
你把他當傻子,實則被他給當成了傻子。
他到底打算靠著那點破事,敲詐自己多久?
“四哥,彆急著走啊!”
豈料,他剛要離開回家去取九星海棠,就被薑凡給叫住了。
“還有什麼事?”
四皇子沒好氣地盯著他,瞳孔劇烈收縮,“老九,不要得了便宜還得寸進尺,逼急了我,對誰都沒好處。”
“四哥,你說啥呢?”
薑凡指了指他手上的錦盒,一臉憨笑,“這好東西不是要留給我的嗎?你帶走,不怕被人笑話嗎?”
“你……”
好麼,這臭老九,連樣子都不想做了。
“給你,給你!你還覺得我身上有什麼東西?要不要都拿走?”
四皇子目眥欲裂,恨不得一把將他掐死,可薑凡卻賤兮兮地信以為真,隨手就扯掉了他的玉帶,“這個也不錯,謝謝四哥,還是四哥疼我,等老九以後病好了,一定好好報答四哥!”
“啊……”
四皇子再也忍無可忍,當場爆發,隨行管家趕緊攔住了他,一個勁地跟薑凡告辭。
“老九,你既然如此,就彆怪我不念我們兄弟之情了,之前說好的合作……”
“彆啊,四哥。”
薑凡趕忙追上去,笑嗬嗬地道,“你們一個個都能外出當差,撈滿了油水,我老九哪裡也去不了,要你點錢怎麼啦?要錢,總比要其他的好吧?”
“四哥,再說了,我一個傻子,你跟我計較什麼?”
“你……”
四皇子啊再次被懟得啞口無言,隻能將事情往好的方麵去想,老九這般胡鬨,卻隻需要錢,確實沒什麼值得防範的地方。
他之所以氣惱,是將他當作正常人去看待,可終究,他是個傻子。
“罷了。”
四皇子深吸一口氣,言歸正傳,“老九,我不管你想耍什麼名堂,隻要九星海棠一到,我必須得看到他的人,明白嗎?要不然,協議作廢,我管你是不是傻子,反正,我前進的路上,也不少你這麼一個助力!”
“好好好,都聽四哥的。”
“哼!”
看著老四氣急敗壞離開的樣子,薑凡無奈歎氣,卻聽得背後傳來一聲戲謔的笑容。
“九殿下,您可真是煞費苦心啊!”
“可不嗎?”
來人不正是福伯?
他也沒可避諱的,對於站在這種高度的聰明人,他能縱觀全局,看清你看不清的一切,在他們麵前耍心眼,無異於班門弄斧。
反倒是真誠,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“你這麼做,準備如何收場?若真交了那人,你以後可沒有依仗,老四可是人中豪傑,不像老六那個廢柴……”
果然,薑凡沒有猜錯。
福伯這種人物,哪怕身居廟堂之遠,也對朝中之事兒,一清二楚。
若不是他被視作傻子,老四根本不會在自己麵前表現出這麼多的性格缺點。
能在老六受寵的時候,蟄伏起來,韜光養晦,勵精圖治,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,甘心當老六的舔狗,這種人,能是簡單的貨色?
這一點,朝中大臣,誰都能看見。
哪怕是孫謙自己,也是明白這個道理,他之所以當初偏愛老六,隻是覺得老六好控製,令妃受寵,贏麵更大。
如今,令妃被貶謫為婕妤,老六又失了根本,他才選擇老四。
要不然,他是斷然不會跟老四打交道的,太過聰明的人,一旦駕馭不好,就會成為自己的掘墓人。
“哈哈,本來,我是沒那個自信的。”
薑凡目光灼灼盯著福伯,似要看穿對方的內心。
可福伯不顯山不露水,甚至都不會刻意偽裝表情,或者回避他的目光。
他就那麼雲淡風輕地站在那兒,宛如一尊山嶽,無法攀登,更彆提翻越。
“然後呢?”
“不是遇到您老了嗎?”
“我?”福伯冷笑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,“我能為你做什麼?”
“亦或者,你憑什麼覺得,老夫會幫你?”
過早的卷入黨爭,隻會將自己立於危險的境地。
朝中大臣明白這個道理,福伯當然也明白。
“你有什麼?在你身上,有什麼希望?”
福伯的追問,一個接著一個,可以說,完全不給薑凡麵子。
換作是其他皇子,怕是早已暴露,畢竟高高在上習慣了,哪裡受得了被人這般對待?
可薑凡,卻異常淡定。
“我什麼都沒有,在我身上,目前來說,也看不到什麼希望。”
他坦然解釋,甚至嘴角掛著一絲自嘲的笑容,“可這不就是人生最大的樂趣嗎?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你福伯要是想要什麼確定的結果,又何必蟄伏秦家?以您的本事,若是投靠老四、老六、老二,乃至任何一個皇子,甚至是孫謙,都會成為座上賓。”
“但是您沒有,那就代表,您對那種可以看到既定結果的事情,毫無興趣。”
“本質上,您跟我是一樣的人,您也在等一個時機,等一個可以幫助您實現偉大報複的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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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惜,那個人,不是你。”
薑凡:“……”
他直接傻眼了。
不是,這老頭這麼難忽悠嗎?敢情老子兩世為人,從各種影視作品中學到的那種籠絡人心,彆具一格的方式方法,都是錯誤的?
好麼,剛才那半天,倒是把他自己搞燃了。
“為什麼不是我?”
他明知,自取其辱,還是問出了這句話。
“往往過於自信的人,不是瘋子就是真天才,你是瘋子,也是傻子。”
福伯揮了揮衣袖,大笑著離去,“還有一點,我從來不會寄希望於不確定的人或事,可顯然,你這樣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