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”
這一刻,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就連一向淡定的四皇子薑明,都怕他真的對出來,那就更驗證了人們的猜測。
老九,是在裝瘋賣傻。
他或許才是自己奪嫡路上最大的絆腳石。
“聽好了,我的下聯是——”
眾人再次屏住了呼吸,可等了半天,好多人都被憋出了內傷,這小子愣是不張口。
“你說啊?到底是什麼?”蘇子騰急不可耐地追問道。
“嘿嘿,其實騙你的,我對不出來。”
“呼……”
幾乎是所有人都長鬆了一口氣!
對嘛,這傻子能對出來,才怪呢。
“對不出來,你演個屁啊?”
蘇子騰奪過燕南天手裡的冊子,當即喝令道,“趕緊的,去履行承諾。”
“騙你的,其實我能對得出來。”
蘇子騰剛順下去一口氣,又險些被憋死。
“你耍我?”
“對啊,誰讓你這麼笨呢?不耍你耍誰?”
薑凡拍了拍他的狗頭,一副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,“聽好了,我的下聯是——”
“這個憨子,幾次三番的騙人,有意思嗎?”
單雨柔的貼身侍女紫蘭埋怨道,“小姐,我們還是回去吧,憨子就是憨子,如何也不會成為才子的。”
“嗯,是我想多了!”
單雨柔冷笑一聲,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。
誰知此時,卻異變陡生。
“糞土種蘭妄稱香。”
霎時間,全場噤若寒蟬。
“噗嗤……”
單雨柔回眸,眼神中多了幾分溫柔,這傻皇子沒騙人,果然有兩下子。
“小姐,你笑什麼啊?我感覺,他對的也不怎麼樣,還是沒離開屎尿屁。”
“鬼丫頭,你懂什麼?”
單雨柔敲了敲她的腦瓜子,解釋道,“蘇公子說他是朽木雕龍空擺架,暗諷他出身高貴卻是個無用之人,九皇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,你出身低賤,哪怕混到上流圈子,也是個笑話。”
“哈哈,彆說,這九皇子還真有才!”
“你,你……”
果不其然,蘇子騰的臉色驟變,也不知道是巧合,還是薑凡有意為之,他們家從他爹那兒往上倒三代,確實是給人家倒夜香的夜香郎,說白了,就是掏糞工。
“蘇少,不知,本殿下的下聯,你還滿意?”
蘇子騰氣得咬牙切齒,此時哪裡還能說出半個字來?
“哎呀,四殿下,真沒出來,他有這等本事?”曹睿驚出了一身冷汗,還好當時他聽勸了。
“這對上了,還給蘇子騰臭罵了一頓,這不是他輸了嗎?”
何達拿出手帕,擦著額前的虛汗,他們差點就去吃屎了。
“不算,不算。”
誰知此時蘇子騰開始耍賴,哪怕被人日後詬病也無所謂了。
“你考慮太久了,壞了規矩,我說出上聯,你應該馬上說出下聯,這樣才算公平。”
蘇子騰擁有廣大的群眾基礎,當即他開始煽動人群,“大夥說,是不是啊?”
“沒錯,九皇子故意拖延時間。”
“我懷疑,是他身邊的那位侍衛,給他傳音。”
“讓那個侍衛走開,以這傻子的本事,絕對對不出來的。”
“……”
人們心中的成見,是一座大山。
懷疑一旦產生,隻會越來越嚴重。
“這蘇子騰,還真是腦子活絡。”
何達不禁讚歎道,“都這種局麵了,他居然還能強行續命?”
“可不嗎?”曹睿似笑非笑,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樣子,“不過,我覺得大家說得在理,那個侍衛曾經是大統領,卻有傳音的本領。”
“這老九,真是令人看不透。”
薑明目光深邃,正好對上那位傻弟弟的目光,從中,他隻感覺到了深不可測的恐懼。
“小姐啊,現在可怎麼辦呢?”貼身丫鬟緊張地說,“憨子還有機會嗎?”
“注意你的措辭。”
單雨柔白了她一眼,沒好氣地道,“他好歹也是九皇子,我名義上的未婚夫,豈能被你如此侮辱?”
“奴婢罪該萬死。”
紫蘭急忙跪在地上,磕頭認錯,“奴婢也是為小姐緊張。”
“看著吧。”
單雨柔閱人無數,一個人是否有真才實學,通過簡單的接觸就能判斷出來,他既然能對上第一個上聯,就能對出下一個。
“老燕,看來有人不想讓你在場啊!”
薑凡無奈聳聳肩,苦笑道,“要不你回避一下?”
“殿下,我怕調虎離山,到時候有人要殺你!”
“諸位肅靜。”
關鍵時刻,護國公單信雄出麵震住了場子的,以他的身份地位,自然能令所有人信服。
“剛才一幕,老夫都看到了,老夫可以項上人頭擔保,方才絕無傳音一事兒,若有武道氣息,你們以為老夫感覺不出來嗎?”
護國公渾濁的眸子閃過全場,誰都知道,那意味著什麼,剛才此起彼伏的懷疑聲,戛然而止。
“為了證明殿下的清白,我自願接受國公大人的監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