晟帝本就憋了一肚子火,如今又聽到老九出了亂子,頓時龍顏大怒,直接拔出了寶劍。
“那憨子,又乾嘛了?”
“哎呦,我的皇上啊,您可千萬不要傷著自己。”
衛忠顯上前,連忙奪過了他的寶劍,插回劍鞘,安撫道,“您先彆急,他沒闖禍,隻是出了一件怪事。”
“怪事?”
晟帝總算冷靜了下來,他平日裡被孫黨那一夥的人掣肘,連發個脾氣都要瞻前顧後,也就隻有在自己的禦書房中,才可以自我發泄。
“什麼怪事?”
“陛下,您先坐下,聽我跟您慢慢說。”
衛忠顯當即娓娓道來,將他在外麵聽到的各種風聲事無巨細地講給了晟帝,晟帝一開始還覺得沒什麼,越聽越覺得荒誕不經。
“好端端的天上怎麼會掉隕石?我們怎麼沒看見?”
這大乾京城,以前又不是沒有掉過隕石,那場麵、那動靜,晟帝記憶猶新。
“這老九,又在搞什麼名堂?”
晟帝摩挲著下巴,陷入了沉思,“難不成,那巨大的爆炸動靜,是老九搞出來的?他有那本事?難不成,他招募到了什麼絕頂的武者?”
一念至此,晟帝立馬催促道,“快,你將老九這些天,都乾了些什麼,都告訴朕。”
“好的。”
衛忠顯通過自己了解到的消息,先說了他在國公府宴會上技驚四座,將京城年輕一代的才子們虐得懷疑人生,又告訴他老九派人到處收購硫磺,還從夜香郎那裡,買茅坑裡的白芒,簡直荒唐到了極點。
“這老九,還真是讓人看不透。”
晟帝嘴角微揚,反複琢磨,忽然有了極其大膽的想法,“莫非,那……爆炸,是老九搞出來的?”
“他又發明了一種武器?能產生那種爆炸?這可能嗎?”
稍定心神,連晟帝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過於離譜了。
“陛下,甭管是不是,這九殿下這一次,肯定又是衝著群臣去的,尤其是孫黨一係的成員,怕是要遭殃了。”
衛忠顯忍不住笑道,“他們八成要被殿下給坑死了。”
“天降隕石,上刻罪臣!這種招式,也就老九能想得出來了。”
晟帝是個絕頂聰明的人,要不然,他當年也不會在那麼多優秀的皇子中殺出重圍,奪得帝位,至於後來沉迷女色,導致藩鎮做大,隻是他好大喜功,樂善好施,與智商並無關係。
“大伴,老九既然這麼努力,朕是不是也得加把火了?”
“哈哈。”
衛忠顯沒忍住笑出聲,“陛下,您想怎麼辦?”
“你這閹狗,明知故問。”
衛忠顯主動將屁股撅了過來,讓晟帝踹了一腳,樂得自在。
“馬上擬旨,讓老九三日之內,交出隕石,朕要將上麵的罪臣,全都誅九族,讓那些企圖危害大乾的人,死無葬身之地!”
任誰心裡都清楚,所謂的“天降隕石,上刻罪臣”,就是完全扯淡的事情,但隻要皇帝一深究,這件事問題就大了,隻要皇帝想,就可以演變成流血事件。
群體性的流血事件,亦如當年的巫蠱之禍。
“遵旨!”
相府。
此時,聚集了大批孫黨成員,那場爆炸,震動了京城,哪怕哪位大臣想要裝死,置若罔聞,也是不太可能的。
尤其是“天降隕石,上刻罪臣”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,他們就像是驚弓之鳥,惶惶不可終日。
相府會客廳內,這幫手握大權的群臣,已經喝完了三盞茶,可還是沒有等到宰相孫謙。
“管家,相爺到底在乾嘛?您趕緊去通報一聲啊?吾等都有要緊的事情,需要稟報。”
“沒錯,相爺呢?快讓他老人家出來,這事兒,必須他老人家拿主意。”
“相爺要是不管我們,我們就得被那憨子給玩死了啊!”
“……”
九皇子何許人也?
自從國賽之後,誰還敢小瞧他?
再加上昨日國公府盛宴上他出儘風頭,引得無數天才競折腰,現在,說是公敵也不為過。
“慌什麼?”
關鍵時刻,孫謙閒庭信步地走了進來,還拎著一個鳥籠。
眾位官員,一見他頓時有了主心骨,猶如幼小嬰孩望之父母,其樂融融。
“恩相!您總算忙完了,快救救吾等啊!”
“恩相,那憨子欺人太甚,遲早會將屠刀對準我們頭上。”
“恩相,再不有所動作,那憨子就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拉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