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給他本人也找點樂子。”
他心裡又跟係統溝通了一下,目標是那個名字聽著就帶勁的【‘枯萎’定向病原體散播器】。
“敏敏,這個小玩意兒,”他壓低聲音,做了個手勢,“想辦法,神不知鬼不覺地,弄到嚴府的水井或者廚房附近。”
“不用要命,讓他們好好拉幾天肚子,上吐下瀉那種。動靜彆太大,但得夠惡心,讓所有人都覺得,這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,降報應呢!”
張敏敏嘴角彎了彎:“妾身懂了,誅心嘛。”
命令一層層下去,金沙城這邊立刻動了起來。
城外工匠營那邊,很快就飄起了油墨味兒,那台手搖印刷機連軸轉,嗡嗡作響。
雪白的紙進去,沾滿黑字出來。
“國賊嚴克十大罪!”
“嚴相通敵賣國,鐵證如山!”
“刺殺平安公,欲蓋彌彰,天理難容!”
標題一個比一個紮眼,內容更是把嚴克的老底掀了個底朝天,連簡化版的供詞都印上去了。
幾天功夫,這些要命的紙片子就混在普通貨物裡,通過張敏敏鋪設的秘密商路,源源不斷地運向了千裡之外的京城。
幾乎是同一時間,幾個瞧著不起眼的“行腳商”,也悄無聲息地混進了京畿地界,目標直指守備森嚴的嚴相府。
京城。
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,一夜之間,大街小巷,茶館酒肆,甚至某些衙門口的牆根下,都出現了那些印著嚴克罪狀的傳單。
起初京兆尹還想派人抓,派人撕,可那玩意兒跟野火燒不儘的草似的,今天清了,明天又冒出來一堆。
識字的念給不識字的聽,一傳十,十傳百。
“我的乖乖,嚴相爺平日裡人模狗樣的,背地裡這麼不是東西?”
“勾結外人?殺功臣?這他娘的是要翻天啊!”
“怪不得咱們日子越過越難,根子在這兒呢!”
唾沫星子都能把嚴克淹死。他經營多年的清名,幾天功夫就臭了大半。
更讓嚴克焦頭爛額、差點氣瘋的是,就在這風口浪尖上,他府裡突然鬨起了“邪祟”。
上至他自己,下到燒火的丫頭,接二連三地開始上吐下瀉,渾身沒勁,臉色蠟黃。
請遍了京城名醫,個個搖頭,隻說是水土不服,或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,開了些不痛不癢的方子。
病不重,但折騰人啊!
府裡頭人心惶惶,私底下都在傳,說這是嚴相爺壞事乾絕了,老天爺都看不下去,降下懲罰了!
朝堂之上,徹底變了天。
那些早就看嚴克不順眼的官員,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,一個個跳了出來。
彈劾的奏章跟不要錢似的,一摞摞往禦書房送,幾乎要把皇帝的桌子給埋了。
奏章裡,引經據典,痛陳嚴克的種種罪狀,再把那些傳單上的內容、還有蕭鴻那邊秘密遞上來的證據一摻和,條條樁樁,都指向嚴克,請陛下明正典刑,絕不姑息。
風向變得太快。
就連一些原先跟在嚴克屁股後麵混的官員,也趕緊調轉船頭,生怕被拖下水,忙著撇清關係,甚至暗地裡也跟著踩上幾腳。
嚴相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