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眉起初還撇著小嘴，老大不樂意的樣子。
但她畢竟是鑽研技術的，隨手抄起一杆打量，眉頭卻慢慢地擰巴起來。
“夫君，這些玩意兒雖然破爛，但……也不是全沒用處。”
她拿起一支仿製火銃，指著上麵的一個部件。
“你看這兒，他們用的料子差勁得很，可這種連接法子，倒是有點新奇，省了不少料，而且在他們那種爛工藝下，居然還保證了點強度。”
蕭鴻眉毛一挑：“哦？仔細說說。”
柳如眉頓時來了精神：“黑石汗國那邊，根本沒幾個像樣的工匠，更彆提什麼精密加工了。他們能把咱們的火器仿出個六七分模樣，已經算他們祖墳冒青煙了。”
“我瞧了，他們好多地方都是用最蠢的法子，硬生生堆料堆出來的。比如這炮管，肯定是反複鍛打，再拿個破鑽頭強行鑽孔，準頭差到姥姥家，但好處是夠厚實，勉強能用。”
“還有他們對一些本地礦石的土法冶煉，雖然效率低得可憐，雜質也多得要命，但居然也能湊合著用。這倒是給了我點新想法。”
這時，張敏敏說話了：“夫君，我們拷問了幾個被抓回來的黑石汗國工匠頭頭。”
“按他們說的，那個‘墨先生’給的圖紙根本不全，好多關鍵的技術都藏著掖著。他們能把這些仿製品搗鼓出來，純粹是一幫人在那兒瞎蒙，不知道炸了多少回膛，填進去多少條人命才勉強弄成。”
“而且，他們壓根沒什麼標準化的生產路子，每一批造出來的東西，好壞全看老天爺賞不賞臉。”
蕭鴻聽著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。
“也就是說，他們隻知道個大概，卻不知道為什麼是這樣。”
“沒錯。”柳如眉接了話茬，“他們隻學了點皮毛，最核心的東西，比如合金的方子，精密加工的公差標準，火藥的精確配比和生產工藝，他們一竅不通。”
“不過，”她話鋒一轉，“從他們這種瞎貓碰死耗子的土法子裡，我倒是琢磨著，咱們格物院以後搞新裝備，是不是也該想想‘低配版’這條路？”
“畢竟，不是什麼地方都有金沙城這種家底和資源的。要是咱們能弄出些對材料和工藝要求不高，但威力還過得去的家夥事兒，以後不管是裝備咱們在新地盤的守備隊，還是……嗯，賣給其他人，都是個挺不錯的進項。”
蕭鴻眼前一亮。
這丫頭，現在不單會埋頭搞研發，居然還開始琢磨成本和銷路了。
有長進！
“這個主意好！”蕭鴻毫不吝嗇讚許，“高精尖的咱們必須搞，皮實耐操的‘丐版’也不能落下。兩條腿走路，才能走得穩當。”
這些繳獲的破爛玩意兒和俘虜的口供，也給金沙城的保密工作提了個醒。
張敏敏已經連夜鼓搗出了一套更嚴密的防諜保密章程，準備在全城推廣開來。
就在這時，蕭鴻腦子裡，那熟悉的係統提示音又歡快地響了起來。
【叮！恭喜宿主，金沙城取得對黑石汗國的決定性勝利，軍民歸心，聲望達到新的頂峰！獲得支持點數點！】
八萬點！
蕭鴻心裡樂開了花，臉上那副嚴肅的城主派頭差點沒繃住。
發財了！這波絕對血賺！
他麵上不動聲色，心裡已經開始飛快盤算怎麼花這筆橫財了。
之前的數控機床僅僅是個開胃菜。
現在，他要給格物院來個徹徹底底的大升級！
“係統，給老子篩選一下，最高級的材料分析儀，精密光譜儀，還有……大功率的工業激光切割塑形設備，有沒有貨？”
【檢索中……已篩選出符合條件的設備清單。】
蕭鴻看著光屏上那一列列閃著金光的高科技設備，口水都快包不住了。
買！必須都買！
他大手一揮，幾萬點支持點數跟流水似的砸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