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書禦的中軍大帳內。
薑書禦焦躁地在帳中來回踱步。
一個幕僚正在向他彙報來自各方麵的消息。
“現已得到確切情報，靖遠侯已死，他的二公子王翰手握軍權，正揮師北上，咱們河頭縣是他們的必經之路，大人還需早做打算。”
“襄城守備說他們正在剿匪，無法派兵前來支援，霍州總兵正在梅陽地區與反賊劉漢交戰，他們說還想要咱們派兵過去幫他，根本不可能派兵過來……”
總之，附近州郡，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抗擊靖遠侯的大軍。
薑書禦算是看明白了。
眼下的大周，全國各地，全都在各自為戰。
京城的那位皇上，現在忙得焦頭爛額，隻顧著皇城根下火燒眉毛的要緊事，根本沒空管彆處，當然他現在也那個能力管。
就算皇上下旨，各個山頭也是陽奉陰違，你說你的，我隻管做我的。
薑書禦是左右為難。
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與靖遠侯的大軍死拚。
那麼，北上進京？
絕無可能！
隻要到了京城附近，皇上隻可能會讓他做三件事。
第一個可能，皇上會讓他這支部隊當炮灰，前往北方與驍勇善戰的韃子兵硬碰硬。
第二個可能，皇上同樣是讓他當炮灰，派他去與最大的反賊李敏作戰，而李敏麾下兵馬超過五十萬，這仗根本沒法打。
最後一個可能，皇上會剝奪他的軍權，派一個信得過的人接手這支部隊，讓這支部隊衛戍京師。
不管是哪條路，他薑書禦都不可能接受。
“那麼，我是該往東，還是往西呢？”
北邊不行，南邊又有靖遠侯大軍，他隻能考慮東西兩條路。
薑書禦又再次搖頭。
往西肯定不行，因為好幾路反賊都來自西邊，他去了那裡就是羊入虎口。
往東？那裡卻是幾個官場宿敵的地盤，他若到了那裡，豈不得任人拿捏？
“娘的！條條都是絕路！我特麼這是犯了什麼天條？這賊老天你是要亡我啊！”
幕僚道：“大人，據探子來報，王翰小兒的先頭部隊可能馬上就會趕到，還望大人早做決斷。”
薑書禦的眉頭緊擰，他若有法子，又豈會等到現在？
就在他愁眉不展之時，忽聽得外麵一陣似曾相識的聲音。
薑書禦頓時心頭一顫。
“娘的！不會又來了吧？”
前幾日，那支勇不可擋的火槍隊，讓薑書禦見識到了什麼才是強大的火力。
薑書禦手下也有兩支火槍隊。
但他的兩支火槍隊，卻隻能給主力部隊敲敲邊鼓，打打輔助。
戰鬥力幾乎是可有可無。
然而，那個晚上，薑書禦看到自己的士兵，在那支神秘火槍隊麵前，如同被收割的麥草般，成片成片地倒下，薑書禦都看傻眼了。
“報——”
有軍卒匆匆來報。
“大人，有幾支火槍隊來偷襲大營！”
“幾支！”
薑書禦大驚。
前日一支火槍隊，就把他的大營攪得一地雞毛。
今日居然同時來了幾支！
“大人，這幾支火槍隊人數非常少，每支隻有百來人！”
薑書禦這才鬆了口氣。
敢情還是前幾日那支火槍隊，隻是這一次他們將一隊分成了幾隊而已。
“咱們的火槍隊呢？”薑書禦忽然道。
外麵立刻有人闖進帳來：“稟大人，火槍隊已待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