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辰微微皺眉。
這個呂文燕還得寸進尺了。
本來這事他被動摻和進來,就是呂家給他挖的坑。
若不是謝喬那句話,他還真懶得管。
見陸辰不語,呂文燕又要拉著呂思思一起下跪。
陸辰很是無奈。
謝喬都說了呂思思是她的小姐妹,他怎能再受呂文燕的大禮。
“何事,請說。”
陸辰的語氣已不如之前和善。
呂文燕也知道自己貪心了,一臉的羞愧,但他仍然還是開口道:“陸公子,你們離京時,還請帶小女一起走。”
陸辰不解:“呂小姐既已無事,你為何還要她離京?”
旁邊的呂思思也是一臉的疑惑。
呂文燕長歎一聲,臉上儘是愁苦之色。
他朝四處望了望,然後低聲道:“陸公子,您對當今大勢,有何高見?”
陸辰道:“大周朝已時日無多。”
聽到這話,呂文燕眉頭一鬆。
如果陸辰對大周朝廷忠心耿耿,那他萬不會說出這種話。
那麼,接下來他就能夠暢所欲言了。
於是,呂文燕道:“不錯!北疆之困雖解,但大周境內亂民叛軍四起,我大周危在旦夕!”
“呂大人所言極是。”
呂文燕又道:“西境最大的一夥反賊聲勢浩大,他們號稱擁兵百萬,一路向東殺來,所到之處,勢如破竹,此時他們已占領陝郡大部,其兵鋒直指京師,估計要不了多久,便會兵臨城下……”
陸辰暗暗點頭,這個呂文燕對當今形勢看得挺準。
“除了西境反賊,還有南方的靖遠侯,靖遠侯雖死,但他還有兩個兒子,與西境反賊相比,靖遠侯的部隊雖少,但卻儘是精銳,遠不是西境反賊那些烏合之眾可比,他們的狼子野心,世人皆知,他們的目標,同樣也是京城……”
陸辰與謝喬,還有徐氏,呂思思等幾人,坐在房內,聽呂文燕洋洋灑灑一番長篇大論。
最後,呂文燕道:“呂某膝下二子,皆在軍中效力,若京城不測,呂某願攜家人與大周共存亡,隻是小女思思,她隻是一介女子,倒也不必舍身為國,呂某懇請陸公子,讓小女跟隨陸公子離京,保得一條性命……”
聽父親說到此處,呂思思已是泣不成聲。
陸辰心中感慨。
估計到了城破之時,那些大小貪官,絕大多數都會拋棄大周,轉投反賊。
而呂文燕這個清官,卻存了玉碎之誌。
隻是陸辰卻並不認同呂文燕的想法。
他明知大周腐朽不堪,卻仍要誓死效忠。
說來說去,呂文燕隻是愚忠而已。
謝喬摟住呂思思肩膀,問道:“呂伯父所言有理,你就隨我們離京吧。”
呂文燕大喜,忙道:“多謝二位收留小女,呂某在此謝過二位!”
呂思思這時卻仰起淚眼,望向呂文燕和徐氏,哭道:“我不走!我要跟爹娘在一起,就算是死,我們也要死在一起。”
呂文燕卻厲聲道:“思思,你不聽為父的話了麼?”
徐氏也堅決道:“思思,不管你以前是如何頑劣,這次你定要聽爹的話!”
“我不……”呂思思哭泣搖頭。
“你必須離開!”呂文燕道:“若三年後京城安穩,到時你還可以再回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