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漢,
這次就連周勃都可以嘲笑賈誼了。
因為周勃是真正可以帶兵打仗的人,對於地形的判斷,要比這些隻會紙上談兵的人更熟悉。
周勃扭頭對著賈誼嘿嘿冷笑:
“你說你學法家就學法家,你偏要轉頭學儒家。”
“這不是腦子有坑是什麼?”
“法家講究的是務實,而儒家就專門講究務虛。”
“你看,隨便出來一個人,他都能夠知道,越是平坦有利地形,他不但有利於貨品的交易,更有利於敵軍的偷襲!”
“知道為什麼咱們大漢要建都關中嗎?”
“為什麼不建都洛陽呢?”
“就是因為洛陽無天險可守,那是處於四戰之地,搞不好,匈奴如果領兵南下,一波就推平了!”
“你不要把商人想的那麼蠢,明知道做生意不但會丟了貨物,還會丟了小命,他們還要上杆子去賺那點錢?”
“人家把貨物拉到了翼城也一樣,雖然成本增加了,但是售價也會相應提高,你以為商人會自己承擔運輸成本嗎?”
“不不不,他們隻會把運輸成本轉嫁給買家!”
“懂?”
周勃第一次在專業領域碾壓了賈誼,感覺太爽了。
大漢朝堂中,全都是一片冷笑之聲。
儒家,賈誼,不知所謂。
這可是法家的大本營啊。
你大談儒家之學,豈不是羊入虎口,徒增笑談。
尤其是張倉,他感覺很羞愧,賈誼可是他們這一脈的法家門徒。
原本好好的一個法家的扛鼎之人,卻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,非要去轉投儒家門下。
把儒家務虛的那一套學了個十成十,結果學成了個四不像。
既沒有法家務實踏實謹慎的本性,又多了儒家誇誇其談的張揚作風。
這種人彆說漢文帝不敢用,就是給他張倉,他也不想要,要是讓這種人成為門下副手,把王朝都給霍霍完了。
要知道法家必須要學的一門基礎學科,就是經濟,也叫做輕重之術。
賈誼懂不懂呢?
肯定懂啊!
張蒼一脈的人,怎麼可能不懂這個,而且,賈誼還是此道中的高手。
但賈誼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是對的,他就開始胡說八道了。
這就是儒家的做派!
坐在龍椅上的漢文帝也露出一抹鄙夷之色,要知道漢文帝也是狂熱的法家門徒。
這也是他看不起賈誼,並不想重用賈誼的原因,因為賈誼的學術路線出現了巨大的偏差。
他漢文帝要用的一定是最為純正的法家!
比如,晁錯!
賈誼現在既要對眾朝臣責難,又看到了漢文帝眼中的嫌棄,他一時間,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。
他可是從吃人的法家轉頭到了仁善的儒家呀。
怎麼世人對他就有如此大的偏見?
........
三國,
劉備看著天幕,輕輕搖了搖頭,以前他聽文人的吹捧,什麼屈賈誼於長沙,什麼李廣難封,什麼馮唐很老,不能重用。
感覺賈誼就跟李廣一樣悲催,是不能夠遇到懂他的明主。
可看到了賈誼這番操作後,劉備心中隻有一個念頭,華而不實!
賈誼是有才學的,但賈誼的才學,卻被他思想給帶偏了。
賈誼竟然放棄了自己最優秀的學科法家,轉投了當時最沒有用處的儒家。
就是在三國時代,儒家之人,你也翻不了身了。
諸葛亮一個人就可以把這些儒家人全噴成狗。
這時候,諸葛亮問了一句:
“主公,你覺得晉昭侯姬伯錯在哪裡呢?”
劉備輕輕搖了搖頭,他怎麼知道。
張飛這時候插了一句:
“大哥,俺覺得,有沒有一種可能,晉昭侯姬伯這個計策,根本就沒錯呢?他非但沒錯,而且是最正確的一種方式!”
“甚至比晉文侯姬仇說的那種自滅宗族的方式更正確呢?”
“要不然,咱們這麼多人,怎麼找不出錯漏。”
張飛一說完,劉備都不由眼皮子一跳。
心中有那麼一刻,他竟然相信了。
然後又自嘲的搖了搖頭,三弟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見識呢?
那一定是錯覺!
他擺著擺手:“不可能!絕對不可能!”
然後,劉備就看向了諸葛亮,等待先生的回答。
諸葛亮喝了一口茶,用非常古怪的語調說:
“看來還是翼德將軍慧眼識珠啊!”
“很多人都在找晉昭侯姬伯這個計策的錯漏,但都沒有找到,那麼有沒有可能,其實這個國策才是最完美的!”
什麼?
連關羽都瞪大了眼睛,捋著胡子的手一抖,直接薅下了好幾根胡子。
但關羽已經來不及顧及自己的美髯,而是迫不及待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:
為何先生會有如此結論?
關羽現在也重新認識了諸葛亮,以前總覺得諸葛亮是那種很隨和很平易近人,不露鋒芒的人。
可知道了諸葛亮寫的將軍無用論,關羽就不這麼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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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個名將雲集的三國時代,諸葛亮竟然說將軍無用,這是把所有將軍的臉都給打腫了。
可見,諸葛亮內心是有多驕傲。
關羽其實在心裡麵對諸葛亮,還是有點小不服氣的,於是他把諸葛亮的話發在了彈幕中。
…………
天幕下,很多皇帝和臣子都看到了,一時間討論更加激烈了。
因為他們憑借著發言的人猜測到了,這是關羽關雲長。
徐階當時就很不客氣的說:
“關將軍竟然說,晉昭侯姬伯這個計策是最完美的?”
“這也太可笑了!”
“他懂不懂國策呢?”
嘉靖卻不這麼看,賈靖反而覺得關羽能這麼說,那肯定不是關於自己的意思,那至少是劉備的意思。
甚至有可能是諸葛亮的意思。
既然諸葛亮的意思,那就得意思意思了。
“朕倒覺得,此言大差不差!”
“當一個計劃,從任何角度都無法找出漏洞的時候,也許人家就是最完美的計劃!”
“晉昭侯姬伯的這個計策,被咱們反複推算,也沒有找到錯漏,有可能真就是最好的!”
海瑞現在一個頭兩個大。
他以為自己的學識可以叱吒朝堂,可他現在卻發現,自己在朝堂上跟這些人爭論的資格都沒有。
他現在既無法肯定晉昭侯姬伯的這個計策是對的,也無法找出錯漏,認為晉昭侯姬伯的國策是錯的。
更無法判斷這個計策,到底屬於什麼級彆的。
就感覺像是一個一無所知的門外漢,無法一窺門徑。
這讓海瑞生命中產生了巨大的挫敗感。
海瑞的挫敗並不能影響朝堂中的爭論。
徐階跟賈靜已經爭得麵紅耳赤,尤其是徐階覺得,嘉靖皇帝一個什麼事都不管的皇帝,有什麼資格跟自己一個內閣首輔談論國政呢?
你可是甩手掌櫃啊,我才是做事的那個人!
你知道咱們大明一年的賦稅幾何嗎?你知道大明種什麼糧食嗎?你知道是該種稻子還是該種桑樹嗎?
你都不知道!
你啥都不知道,你還敢質疑我的判斷,質疑我的水準?
徐階當時一句話,就把嘉靖皇帝懟了個半死:
“既然陛下覺得晉昭侯姬伯的這個計策,他是完美無缺的。”
“那麼請問一下,晉昭侯姬伯的這種計策,到底誰用過呢?”
“誰用過,覺得他是好的呢?”
“誰用過又是成功的呢?”
“陛下可不要抬出秦始皇來,因為秦始皇用了這種計策,沒有用雷霆手段覆滅六國貴族,最後造成的是秦國二世而亡。”
“現在還無法肯定,秦始皇是不是秦朝二世而亡的主要推手。”
“請陛下給臣一個另外的例子,來證明陛下的觀點!”
“如果您能說出來,臣認輸,如果您說不出來,請您莫談國事,以免貽笑大方。”
嘉靖的鼻子都快被氣冒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