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家沒有人要你給櫻櫻捐獻心臟,隻要你不情願,你覺得爸媽和我會強迫你嗎?”
“桑予曦,一直以來都是你把我們當壞人,覺得我們會要你的心臟!”
“媽昨天晚上還在哭,說你為傅家已經付出了很多,這顆心臟,哪怕是她去捐,她都不會讓你去,你好好想想吧,要是你實在不想要這個家,我們就不勉強你了。”
“我,我沒有,我沒有不要這個家!”
桑予曦張口,可她隻能從嗓子裡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響,愣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似乎等久了,電話那邊的男人有些不耐煩,直接將電話掛斷。
桑予曦眼眶一紅,又想給傅宴打電話,可她實在太急了,手機摔在地上,她整個人也跟著往地上摔去。
直到一把傘撐在她的頭頂。
桑予曦抬頭看向男人,她現在的樣子就跟落湯雞一樣狼狽不堪。
“大哥脾氣確實不好,委屈你了大嫂。”
傅司出聲。
他將外套罩在桑予曦身上。
“大嫂,去我休息室換身衣服吧,彆凍感冒了。”
男人眼底泛著一點心疼。
桑予曦知道,二哥以往是對她很愛護的,可自從知道她不是親妹妹之後,態度就變得潛移默化的疏離起來。
傅司問小護士要了一套衣服給桑予曦換上,桑予曦盯著休息室,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桌上的那堆書上。
她瞳孔頓時一縮。
那是一本關於啞疾的治療書,旁邊還有密密麻麻的筆記,全都是關於啞疾的治療方案。
她盯著這些書,眼淚一顆一顆滾落下來。
她真的錯了,原來傅家是在乎她的。
傅司開門的時候,桑予曦已經走了。
他走過去,將最上麵的一本書抽掉,底下全都是些關於心臟治療的書。
傅司唇角扯出一抹冷笑。
等回到家,傅母拉著星星,見到桑予曦回來,她連忙拉著桑予曦的手說,“曦曦,櫻櫻脾氣不太好,你多擔待一點兒。”
傅星也靠到桑予曦身邊,自責說,“媽媽,配型手術,是我讓醫生給我做的,跟奶奶沒有關係。”
“爸爸知道這件事情還罵了我一頓,對不起媽媽。”
“我隻是想小姑儘快好起來,小姑對我很好,我沒想到媽媽會不高興。”
桑予曦用手語比劃著,“媽,我沒事。”
傅母這才露出笑意,“剛剛小宴打電話,還說他語氣太衝了,說待會兒回來要給你賠罪呢。”
“今天廚房做了你愛吃的,你嘗嘗。”
等到菜上來,傅母瞧了一眼桑予曦,故作驚訝說,“曦曦,媽忘了,這是櫻櫻喜歡的,你……彆介意啊”
一盤子土豆燉肉,被送到她的跟前,桑予曦看到那一團團的肉,突然覺得有些惡心,她也確實這樣了,她起身跑到衛生間,拚命吐著,仿佛要將自己胃裡的東西全部吐乾。
土豆燉肉。
她在監獄裡經常吃到的東西,獄霸就喜歡將這些東西丟到地上,然後看著她跟狗一樣一點點地將這些東西舔舐乾淨。
還喜歡將她的頭砸在飯盒裡麵,甚至有的時候,會將她的臉,往鍋裡摁,如果不是她拚命磕頭求饒,恐怕命早就沒了。
她的額頭甚至已經結了痂,有一塊醜陋的傷疤,藏在劉海裡麵。
她伸手摸了摸額頭,卻在下一秒,手指被人抓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