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發已經不滴水,蘇傾暮拿著梳子把頭發梳順。
外麵的程海見蘇傾暮還沒出來,用力咬了一下舌頭,劇痛傳遍全身,讓他能獲得一點力氣。
“解,藥,我,道,歉。”
沙啞的聲音如牙牙學語的孩童,一字一句地說話,程海現在才知道說話也是需要力氣。
他費勁全身力氣說出的話,聲音隻有平常說話的音量,隔著門也不知蘇傾暮有沒有聽到。
對於顧承朝還有用處,蘇傾暮暫時不想整死他,一個小時的渾身刺疼隻是小利息。
起身開門,發現程海是爬過來敲門,有些佩服他的衷心。
“救,人,我,隨,你,罰。”
程海沒有多少力氣,隻說重點。
“你,我不感興趣。”
蘇傾暮抬腳從他身上跨過去,走出房門,看了一樣顧承朝還是之前的坐姿,渾身如針紮般刺疼。
居然還能坐在椅子上,本以為他會癱在地上的。
走到顧承朝身邊,這時才看清顧承朝嘴角在流血,臉色鐵青,一副將死之人的臉色。
拿出銀針,快速地給顧承朝施針,毒藥隻下了一點點,沒想到顧承朝的身體如此脆弱。
施完針,拿出簽到獲得的回春丹塞進他口中,須臾,他的臉色從鐵青恢複到慘白,再慢慢恢複一點血色。
顧承朝感受到聲音的力氣慢慢恢複,逐漸恢複對身體的控製權,隻是他發現不同,潰敗的身體好些恢複了一些。
呼吸時胸口處會刺疼,在此時隻有輕微的疼,相比之前的刺疼,可以忽略不計。
顧承朝抬眸看向對麵的蘇傾暮,他打探過蘇傾暮的信息,沒聽說過她會醫術。
以她想攀高枝的性格,要是能醫治自己,蘇傾暮不可能不會把醫術當做籌碼。
是從什麼時候變的呢?
“不用看我,要不是怕你死在這裡,我不會出手救你。”
“你也不用懷疑,我確實能醫治好你,不過我不想治。”
蘇傾暮清澈的眼神對上他幽深晦暗的眼眸,言談自然道。
顧承朝聞到一股清新淡雅的茉莉花香味,低垂著的纖長睫毛蓋住眼底的精光。
“我們的事情已經兩清,你再對我動手,你最好直接把我弄死,要是我不死,那就是你的死期。”
蘇傾暮不想與他說太多,放下狠話就離開,多說多錯,對心眼多的人過敏。
程海聽到蘇傾暮的話,知道她能醫治顧承朝,對她多了幾分敬意,很多醫生都說沒有治愈的可能。
好不容聽到一個說能治好,他不想放棄。
顧承朝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,站起身活動身體,身體都輕鬆一些,走過去把程海扶回房間。
程海看著顧承朝的臉色比以往多了一些血色,對蘇傾暮的話多了幾分信任度。
中午蘇傾暮救人的場景,他就在後麵。
想到自家老大有救了,他高興得眉眼彎彎,剛才倒地上時的屈辱感和怒火瞬間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