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怎麼找到這裡的?”祁鈺壓低聲音,額角沁出冷汗。
蘇傾暮握緊手術刀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她忽然想起夜鶯昏迷前的話,猛地轉頭看向床上的女人。
夜鶯脖頸處的傷口不知何時滲出詭異的熒光藍液體,在黑暗中格外刺眼。
“是追蹤器。”蘇傾暮瞳孔驟縮,“他們在夜鶯的傷口裡植入了東西!”
砰砰兩聲槍響打破寂靜,子彈穿透木門擦著蘇傾暮耳畔飛過。
她當機立斷,扯過棉被裹住夜鶯,對著祁鈺大喊,“從後門走!我來引開他們!”
不等祁鈺反駁,蘇傾暮已經踹開後窗躍出,寒夜的風裹挾著血腥氣撲麵而來,她能清晰聽見身後追兵的腳步聲。
借著灌木叢的掩護,她故意踩斷樹枝,朝著與老糖廠相反的方向狂奔。
當她終於甩開追兵時,黎明的微光已經染紅天際。蘇傾暮扶著一棵老樹劇烈喘息,忽然摸到口袋裡的微型膠卷。
她小心翼翼地取出膠卷,卻發現原本平整的金屬表麵多了道劃痕——像是某種利器刻意留下的印記。
遠處傳來火車的汽笛聲,蘇傾暮望著東方漸亮的天空,將膠卷重新收好。
她知道,這道劃痕或許就是解開"永生計劃"的關鍵,而老糖廠地窖裡,等待她的不隻是真相,還有未知的危險。
晨風掀起她沾滿塵土的衣角,蘇傾暮握緊沈墨卿的懷表,朝著城西的方向邁出腳步。
朝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,與身後山林的陰影交織在一起,仿佛預示著光明與黑暗的較量才剛剛開始。
蘇傾暮貼著廢棄鐵軌旁的磚牆前行,生鏽的鐵刺劃破袖口,在皮膚上留下細密血痕。
城西老糖廠的煙囪已在視線內,暗紅磚牆上"限期拆除"的標語被風雨侵蝕得斑駁,卻依舊透著肅殺氣息。
她摸出懷中微型膠卷,那道神秘劃痕在晨光下泛著冷光,像某種無聲的召喚。
“站住!”
突然響起的暴喝驚得她渾身緊繃。三個戴著紅袖章的男人從拐角衝出。
為首的瘦高個舉著自製火藥槍,槍口還沾著新鮮血跡,“深更半夜鬼鬼祟祟,是不是偷煤的?”
蘇傾暮大腦飛速運轉,瞥見對方褲腳沾著的熒光藍碎屑,正是夜鶯傷口裡滲出的追蹤劑。
她猛地扯下圍巾捂住口鼻,佯裝劇烈咳嗽,“同誌,我...我是防疫站的,接到舉報說這裡有鼠疫...”
“鼠疫?!”
男人的臉色瞬間煞白,火藥槍都握不穩了。
蘇傾暮趁機掏出隨身帶的紫藥水,往圍巾上倒了幾滴,“你們看這咳出來的血沫,要是傳染開...”
“彆過來!”
三人慌不擇路地後退,瘦高個甚至踢翻了牆角的煤油燈。
火苗竄起的瞬間,蘇傾暮看清他們背後牆上的塗鴉,一隻銜著齒輪的夜鶯,與國安局特工的紋身如出一轍。
當她終於摸到糖廠地窖入口時,掌心已沁滿冷汗。
地窖鐵門纏著三道粗鐵鏈,鎖孔裡卻插著半截斷鑰匙。
蘇傾暮取出沈墨卿的懷表,用鑷子小心翼翼地挑動鎖芯,金屬碰撞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