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迅速躲到屏風後,卻見二十餘個黑衣人從屋頂、地窖蜂擁而出,為首者戴著青銅鳥嘴麵具,手中的金屬手杖頂端雕刻著銜尾蛇圖案。
“蘇小姐果然聰慧過人。”
鳥嘴麵具發出機械變聲,“周正明藏了二十年的秘密,終於要重見天日了。”
他抬手示意,黑衣人瞬間呈合圍之勢,“交出鑰匙,我可以讓你們體麵地死去。”
沈墨卿正要掏槍,蘇傾暮按住他手背,她從空間取出那把鏽跡斑斑的鑰匙,卻在插入鎖孔的刹那,將鑰匙掰成兩截。
“想知道真相?”她舉起半截鑰匙晃了晃,“那就先回答我,周正明當年究竟在研究什麼?”
鳥嘴麵具發出刺耳的笑聲,“不愧是醫學天才,連這都能猜到。1968年,周正明偶然發現了湘西苗寨的‘不死蠱’,他妄圖用現代醫學破解其中奧秘,卻不知...”
話音未落,蘇傾暮突然將鑰匙擲向油燈,火焰瞬間點燃灑在地上的烈酒。
“轟!”
火牆騰起的瞬間,蘇傾暮拉著沈墨卿滾入暗格地道,地道內陰冷潮濕,牆縫裡滲出的水珠混著鐵鏽味,腳下的青磚刻滿古怪符號。
他們循著微弱的熒光前行,轉過三個彎道後,豁然開朗的密室中,數百個玻璃罐整齊排列,罐內浸泡的並非人體,而是...寫滿密文的古籍。
“這些是苗疆巫醫的手稿。”蘇傾暮貼著玻璃辨認,“記載著用蠱蟲延續生命的禁忌之術,但...”
她瞳孔驟縮,“每篇末尾都批注著‘此術傷天害理,不可用’。”
沈墨卿翻開牆角積灰的日記,泛黃紙頁上的字跡力透紙背,“1973年5月12日,‘永生計劃’高層要求用活人試蠱,我假意應允,實則...”
日記戛然而止,最後一頁被撕去,殘留的紙邊沾著暗紅血跡。
“周叔是想用這些古籍證明‘永生計劃’的荒謬。”蘇傾暮聲音發顫,“他根本不是同謀,而是在收集罪證!”
地麵突然劇烈震動,碎石從頭頂簌簌掉落,鳥嘴麵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密室。
“蘇小姐,你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能困住我們?”
機關啟動的轟鳴聲中,密室四壁緩緩升起尖刺,頭頂的青銅鼎開始傾倒綠色液體——正是與老糖廠實驗室相同的浸泡液。
沈墨卿將蘇傾暮護在角落,從懷中掏出個金屬盒,“這是陸組長給的應急裝備。”他按下按鈕,盒中彈出繩索和抓鉤,“我們從通風管道走!”
攀爬過程中,蘇傾暮的手指突然觸到通風口邊緣的刻痕。
她借著手電筒的光細看,竟是半朵枯萎的夜來香,夜鶯最愛的花。
“等等。”
她扯住沈墨卿衣袖,“夜鶯來過這裡,而且...”她摸到刻痕下方凹陷的機關,“她給我們留了線索。”
暗格彈開的瞬間,一枚刻著蛇形紋路的玉佩滾落掌心。玉佩內側刻著極小的字,“月湖碼頭,子時三刻”。
沈墨卿臉色凝重,“這是圈套,他們不可能輕易放過我們。”
“但這或許是找到夜鶯的唯一機會。”蘇傾暮握緊玉佩,想起孤兒院那晚夜鶯眼中閃過的複雜情緒。
“她恨‘永生計劃’,卻又深陷其中,或許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