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完隊長的電話,顧航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。當務之急,隻能先趕回夏城了解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他不知道怎麼向白曦開口,剛剛給她承諾,給她營造了一個美夢。
現在就要殘忍的戳破她的夢幻泡沫,告訴她,他們必須立刻就要結束在北川的假期。告訴她,他又要帶她回夏城了。
顧航的手緊緊握在車門把手上,握的骨節發白,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打開車門。
白曦呆呆的坐在副駕駛座位上,頹然下垂的手裡捏著手機,眼神空洞又茫然。
聽到顧航開車門的聲音,她扭過了頭,臉上滿是淚痕,“我爸爸病危了。”
三分鐘之前,她還在高高興興的憧憬著她的未來,這個未來裡,一切都會越來越好。
可是生活永遠不會如你的意,它總是朝著事情最壞的方向發展。
這些年,她和爸爸相處的機會不多。但是,她還記得小的時候,爸爸有多寵愛自己。
他是因為對媽媽的感情太深了,這麼多年了,始終沒辦法從媽媽離開的陰影裡走出來。所以,雖然爸爸對自己冷淡,但是她從來沒有怨恨過爸爸。
可是現在,毫無防備的接到醫院的電話。聲稱爸爸病危了。
白曦已經手足無措了,腦子裡亂的像一團漿糊,看見顧航,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終於可以喘上一口氣了。
顧航聽完白曦的話,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屋漏偏逢連夜雨,他隻能一麵安慰著白曦,一麵打電話讓李叔幫他們收拾好行李,然後直接開車到家拿了行李就離開。
都來不及和爺爺他們好好告個彆,顧航猛踩油門,一路朝著夏城絕塵而去。
來北川時,白曦對未知的目的地充滿好奇,一路上有說有笑,為遠離夏城而高興。
回去時,她心急如焚,眉頭緊鎖,隻想早點能趕回夏城。
顧航看著她這樣痛苦的樣子,安慰她,“曦曦你彆太著急了,可能是醫生誇大了說辭,說不定等你回去了就會發現,叔叔好端端的待在那裡等著你。”
他也說不下去了,前路未知。
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們的到底是什麼,夏城,就像一個在黑暗中蟄伏的巨獸,伺機在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,突然跳出來將他們一口一個吞噬。
兩個人一路上披星戴月,緊趕慢趕,終於在清晨時分趕回了夏城。
汽車直接開進醫院,兩個人一路搭乘電梯,直接來到了重症監護室。
重症監護室現在這個時段不允許家屬進入探視。於是他們又輾轉來到了醫生辦公室,詢問白曦爸爸的情況。
主治醫生看見兩人走了進來。委婉的表示,想要和病人的家屬單獨談談。
“曦曦,你留在這裡,我就在外麵,有什麼事就喊我。”顧航退到外麵,替他們關上了門。
在門外站立了幾分鐘,他隨即又拿出自己的手機,撥通了隊長的電話。
電話‘嘟’的一聲,很快就接通了。
“阿航,總算等到你的電話了,你到夏城了嗎?”電話那頭的隊長壓低了聲音,似乎在什麼安靜的地方。
“我回來了,現在人正在醫院。”
聽見顧航說在醫院,隊長大感意外,“你在哪呢?”
“icu。”顧航的回答很簡短。
隊長沒有聲音了,顧航喂了幾聲都沒人回應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的信號不好。
但是很快顧航就知道這不是信號的原因了。
隊長捏著手機從樓道裡鑽了出來,對著他招了招手。
他心靈神會的跟了跟了上去,兩人前後進入到樓梯間。
隊長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樓梯的台階上,顧航也跟著坐到了他的邊上。
“什麼情況,張明輝也在醫院裡?”顧航想要儘快掌握都發生了些什麼。
“是啊,在這裡呢。”隊長食指朝下,指了指地下。“現在就在地下一層躺著呢。”
隊長啞著嗓子,眼睛裡布滿了血絲。“搶救都沒機會,人發現的時候,就已經不行了。”他現在也很不好過,跟了兩年了線了,以為終於能夠收網釣魚了,誰能夠想到,張明輝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明不白的死了。
“怎麼會這樣?”顧航這句話,不知道是問隊長,還是在問自己。“那查清楚原因了嗎?”
隊長掏出煙,剛準備點火,看見樓道裡貼了禁煙的標誌,又把煙重新放回了煙盒裡。煩躁的撓了撓頭。
“今天傍晚,打漁回航的漁民下錨的時候覺得不大對勁,把船錨拉起來一看。”隊長煙癮犯了,把未點燃的煙叼在嘴上,過了乾癮,才繼續說了下去。
“撈上來個男人,半個腦袋都快被敲爛了。”漁民們急忙報警,我們費了好大的勁,才查出來這人就是張明輝。你說他都這麼大一個老板了,要去哪裡不能派手下去,非要一個人偷偷摸摸的,搞得把命都給丟了?”隊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張明輝這個人,疑心病很重,再親近的心腹也不會完全放心他們的。”顧航跟在了他身邊兩年,自詡還是了解他的。“那現在有什麼線索了嗎?能查到是誰下的手嗎?”
“那得等現在躺在icu裡麵的人醒過來,才能知道了。”
隊長猛吸了一口煙,才想起煙並沒點著。“接到群眾的報案,我們立即過去封鎖了現場。”法醫的驗屍報告,死亡時間在三小時之內,而且第一案發現場並不在那。我們推測可能凶手是準備毀屍滅跡,所以把他推進了海裡,想趁著退潮把屍體給衝到公海去,沒想到被漁民的船錨給鉤住了。我們立刻封鎖了方圓十公裡的範圍,一路排查過去。結果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。我們發現海邊的紅樹林裡泡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,他的前胸被刺了很多刀,左肺葉都被刺穿了,手裡緊緊的握著一把匕首,經過鑒證科的化驗比對,這把匕首上驗出了他的指紋,還有張明輝的。所以初步推斷他有作案嫌疑。現在人正躺在icu裡搶救呢?能不能醒還兩說。”
顧航聽完,也說不上什麼,但是總覺得不太對勁,事情不會這麼簡單。
“那嫌疑人的身份確定了嗎?”
“疑犯姓白,叫什麼來著?”隊長撓了撓頭,最近的記性老是不大好呢。
“對了”隊長一拍腦袋,總算想起來了“疑犯的名字叫白建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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