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曦悲傷的對爸爸開口,“爸爸,我不要去,我隻想待在這裡陪著你,我隻想你早點好起來。”
“傻孩子,爸爸會好起來的,這盒子對爸爸很重要,你聽話,去幫爸爸拿過來。”白建國安慰著女兒。
爸爸看起來是真的很希望她回家去拿那個盒子,白曦沒法拒絕,隻能聽話去照做。
顧航在電梯口來回踱著步,最後還是按下了電梯按鈕,他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,我是為了案子去的。
看著電梯上的樓層指示燈一層一層的下降,終於到了一樓。
電梯門打開,裡麵空無一人,顧航徑直走了進去,電梯門剛剛關上,時旁邊的電梯門就打開了,白曦從裡麵走了出來。
內心不受控製,白曦還是回頭四處張望了一下,哪裡還有顧航的影子。
心裡有種說不上原因的失落,白曦不再去想什麼了,直接走出醫院。
回到家,她照著爸爸的指示,到衣櫃裡找到了這個盒子。
這是一個上了年頭的梳妝匣子,她認識,是外婆年輕時候的陪嫁。
以前外婆還在的時候,一直是外婆在保管著這個盒子的,後來外婆走了,爸爸就把這東西給收了起來。
白曦輕輕撫過梳妝盒的表麵,因為年代久遠,當時鮮豔的漆麵,已經經過歲月的沉澱柔和了下來,形成了一層溫潤如玉的包漿。
把盒子輕輕放在床上,白曦又把衣櫃裡的東西都物歸原位,重新關好了櫃門。
儘管爸爸都沒有怎麼住在裡麵,但是白曦也從來不進這個房間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,這個房間的擺設幾乎沒怎麼變動過。
白曦看著房間裡陳設的一切,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時候。
她還依稀記得,那時候,她一直是和外婆睡在自己的房間的。
偶爾鬨情緒,要來爸爸媽媽房間是,媽媽總是會摟著她,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,睡在這張大床上,那時候的爸爸,似乎每次會在床邊打上一個地鋪,然後睡在地板上。
那時候的她還小,每次還要為這個事情得意好久,覺得看我多厲害,都把爸爸擠到地上去了。
現在想來,那個時候爸爸媽媽的感情就應該已經破裂了吧。
白曦的打開盒子,裡麵挺深的,放了不少東西。
擺在最上麵的,是厚厚的一摞信,有的信封看起來還很新,但有的一看,就是年代很久遠了,紙張都已經發黃了。
白曦看了看信封,都是外婆之前和爸爸的通信,她隨便拆出了一封信,看起了內容,越看眉頭皺的越緊,一封看完,她又拆開了另一封,眼淚慢慢充斥了她的眼眶。
白曦像被上了發條一樣,雙手顫抖,不斷打開一封又一封信。
信上的內容,其實都很家常,從當年爸爸一離開他們,他就一直在和外婆通信了,說的無非都是她的成長,今天掉了一顆牙了,明天得了一朵小紅花了,事無巨細,自己的成長過程,全部被記錄在了這摞厚厚的信裡。
白曦雖然從來不恨自己的爸爸,但是對於他一直缺席自己的成長過程,其實還是很介懷的。
等她慢慢長大,開始懂事了,她無數次的思考過這個問題,為什麼爸爸不要她,這是她成長過程中的一個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