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境的寒風中,最後一絲魔氣緩緩消散,仿佛是被這片土地的堅韌所吞噬。玄黃大陸終於擺脫了那沉重的枷鎖,迎來了一絲久違的寧靜。
然而,這片大陸已不再是昔日的模樣。四野滿目瘡痍,魔土焦黑,仿佛是被一場可怕的災難所蹂躪。無數被魔氣扭曲的同胞在泥淖中痛苦地掙紮著,他們的低吼和呻吟充斥著這片荒蕪的土地。破碎的山河如同破碎的鏡子,等待著被重新描繪和修複。
大漢朝廷的意誌如同淬火之鋼,堅不可摧。在“清魔複土”的號角聲中,嶽飛、班超、李定國、薛仁貴四位統帥挺身而出,他們肩負著拯救這片大陸的重任。與他們一同前行的,還有賈複、張角等一眾文武巨擘,他們的智慧和勇氣將成為這場征途的重要支撐。
這是一場更為艱難漫長的征途,需要的不僅僅是武力,還有鐵血與仁心的交織。三十載的歲月裡,鐵騎如狂風般踏過冰封的北原,旌旗在酷熱的南疆映紅了天空,戰艦如利箭般犁開東海的波濤,軍陣如鋼鐵洪流般碾過西漠的流沙。
魔化據點被一個接一個地拔除,那些被魔氣侵蝕的地方逐漸恢複了生機。割據勢力在強大的軍事壓力下土崩瓦解,分裂的版圖在“精忠報國”的信念熔爐中重新鍛為一體。
終於,大漢龍旗傲然飄揚在玄黃大陸的每一個角落。從匈奴的金頂到東海的礁石,這片大陸從未有過如此龐大的帝國,它巍然屹立,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。
統一已成,但深植於這片古老土地的沉屙——門閥的蔭蔽、世家的盤剝、靈物的私占、庶民的苦痛——仍在陰影中滋生。朝堂之上,年輕的皇帝目光如炬,掃過袞袞諸公:“魔禍已靖,然民瘼未除!此非朕一人之天下,乃天下人之天下!當開萬世之太平!”一場比掃蕩魔氛更為深刻、觸及根本的“玄黃革鼎”,在帝國的心臟隆隆啟動。
洛陽,王宮。燈火徹夜通明。
巨大的玄黃輿圖鋪滿地麵,班超手持長杆,指點山河:“丈量田畝,乃新政基石!令下州郡,以精鐵矩尺、牽星定位之術,厘清每一寸國土!無論平原沃野,抑或山林溝壑,皆屬國家資源,登記造冊,永禁私相授受、買賣!”
“丞相,”李定國濃眉緊鎖,指向輿圖西南,“南疆煙瘴之地,土司林立,視山林礦脈如私產,恐生抵觸。”
“抵觸?”侍立一側的張陽和,手按劍柄,劍鞘上冰冷的鱗紋在燈下幽光流轉,吳笛道:“此乃國策!魑魅魍魎尚且伏誅,些許蠹蟲,焉敢螳臂當車?李將軍,你部精兵,為丈量隊開道!凡有聚眾抗法、毀壞標尺者,”他聲音陡然森寒,“以謀逆論處!”
殿外風雷隱隱,仿佛英雄劍的嗡鳴已透出宮牆。
北地,雁門郡。寒風卷著雪粒,抽打著新立起的界碑。
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丈量官,須眉結霜,顫抖的手撫摸著冰冷碑石上清晰的“漢”字銘文。他身邊,李廣的玄孫李敢,背負家傳的射日神弓,目光銳利如鷹,正親自校準一根根打入凍土的青銅界樁。
“老大人,歇歇吧!”一個裹著破羊皮的牧人捧來熱騰騰的酪漿,臉上刻滿風霜卻帶著希冀,“這地……真能分到咱放羊的頭上?三十畝?”
“陛下金口玉言,豈能有假?”老丈量官接過木碗,熱氣氤氳了他凍僵的臉,“凡我大漢子民,無論胡漢,年滿十六,皆授田三十畝!多者退還,不足者補足!此乃天授之土,非世家私產!”他指著遠處一片曾經被豪強圈占、如今插上“官田待分”木牌的豐茂草場,“看,那裡,以後就是你們安身立命之所!”
牧人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,渾濁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屬於土地的、踏實的光明的
洛陽,刑部官衙。新任尚書寇恂,正與一群儒法之士激烈辯論。
“《民生九章》草案在此!”寇恂將一疊厚重的絹帛拍在案上,聲震屋瓦,“其一,勞作之律:凡百工、傭力者,每日勞作,以四個時辰為限!超時者,雇主需報備官府,並額外支付至少三倍工酬!膽敢隱匿克扣者,嚴懲不貸!”
一位世家出身的官員忍不住駁斥:“尚書大人!農時搶收,窯火難熄,此乃天理人情!四個時辰?作坊礦山如何運轉?此律未免……”
“人情大不過法理,更大不過人命!”寇恂須發戟張,打斷對方,“前朝多少礦工埋骨於無休止的挖掘?多少織女累瞎雙眼於昏暗的燈下?陛下有言:‘民力如弦,繃之過緊則易折!’此律,護的是我大漢元氣!”
他翻動絹帛,繼續宣讀:“其二,婚律:男女婚嫁,全憑自願!父母不得強逼,宗族不得乾涉!收受聘禮嫁妝,不得逾越法定之額!違者,輕則罰沒財物,重則枷號示眾!”
“其三,育才令:凡我子民,無論男女,年滿七歲,必入蒙學!束修全免,由官倉支應!一村之中,若有一適齡孩童未入學,唯該村村長、裡正是問!追責到底!”寇恂目光如電,掃過眾人,“諸位,此乃斬斷愚昧、開啟民智之千秋大計!誰敢陽奉陰違,便是國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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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內一時鴉雀無聲,唯有絹帛翻動的輕響。窗外,早春的柳枝正奮力抽出新綠。
江南,吳郡富春縣。
縣衙新設的“民生司”前人頭攢動。錢鏐一身簡樸布衣,坐在條案後,親自處理一樁糾紛。案前跪著一個麵容憔悴的年輕女子,身旁站著個神色倨傲的綢緞商。
“大人,”女子聲音哽咽,“小女子在張記綢莊做工,日夜趕工,東家言‘能者多勞’,卻從不提加倍工錢!上月累倒,反被克扣工錢趕了出來!”
錢鏐看向綢緞商,目光平靜卻帶著無形的壓力:“張掌櫃,民生新律頒布月餘,四時辰工限、超時倍酬,可有細讀?可有報備?”
綢緞商額頭上的汗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不斷湧出,他一邊用衣袖擦拭著汗水,一邊強詞奪理地辯解道:“大人啊,請您明察秋毫!實在是……實在是宮中催促進貢的綢緞工期太緊了啊……”
然而,錢鏐根本不為所動,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,如同一把利劍直刺綢緞商的心臟:“工期緊,絕對不是你盤剝雇工的理由!”他的話語如同雷霆萬鈞,震得整個公堂都嗡嗡作響。
接著,錢鏐毫不留情地宣判道:“按照新頒布的律法,克扣雇工工錢的,要處以三倍的罰款!沒有向官府報備就超時用工的,還要另外加罰!來人啊!”隨著他一聲令下,兩名衙役如狼似虎地衝了上來。
錢鏐猛地一拍驚堂木,發出清脆的響聲,然後威嚴地宣判:“即刻責令張記綢莊,賠付這位女子三倍的欠薪以及相應的罰金!從今天開始,每天的勞作時間和工錢明細,都要張貼在工坊的大門上,接受官府和雇工們的共同查驗!如果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,就直接封店處理!”
聽到這個判決,綢緞商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,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,軟綿綿地癱倒在地。而圍觀的百姓們則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,發出一陣低沉的歡呼聲。
那名女子手捧著沉甸甸的罰賠錢袋,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湧而出。她對著錢鏐和衙門口高懸的“民生司”牌匾,深深地叩拜下去,以表達自己對公正判決的感激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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