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天仁是康居王室商人,為王室在各國經商,一斤棉花兩頭羊的價格,在康居國內購買棉花大肆在康居掀起一股種棉熱。而大宛的西域物資交易所也將一斤棉花提升到了十頭羊最高價。不管是奴隸主,佃農,貧民,自由民。家家戶戶,人人都種棉花。
烏伯克是烏孫商人。自從用羊毛換絲綢換糧食換漆器時在在大昆彌王帳前與伊秩靡道:“我王,漢朝是真正的有道德之人,一斤羊毛可換十隻羊的物資,我們要好好感謝這些善心人。”伊秩靡道:“這種好事不能讓小昆彌安利靡知道。”烏伯克道:“這是杜絕不了的,畢竟漢朝在大宛開交易互市西域都知道。”伊秩靡道:“我們畢竟與大宛相鄰,有先發優勢,讓百姓多養綿羊,多剪羊毛交易。賺取好處。
一年後漢朝經營大宛初見成效,康居有六成土地都種了棉花,烏孫養殖的綿羊數已經超過總數的一半。大宛從大漢內地,西域屬地等。各個地方調來糧食。任康居國與烏孫國換取。
管亥早已帶著手下混入康居國各地方。
褚燕帶著黑山軍混入烏孫國放牧。
兩年後康居國有七成田地種棉花,烏孫國小昆彌都有四成在養綿羊。
三年後康居國有八成的種棉花,烏孫國大小昆彌都九成都牧養的是綿羊。
大宛都城貴山城內,西域諸國物資交易所人聲鼎沸。身著各國服飾的商人,通譯)和官員穿梭其間,空氣中混雜著羊毛的膻味、棉花的塵息以及一種名為“財富”的躁動。交易所正廳高懸的巨大木牌上,用漢文、粟特文等多種文字標注著今日牌價:
“上等康居棉一斤,兌羊十頭,或粟米十五斛。”“烏孫細羊毛一斤,兌羊八頭,或粟米十二斛。”
這價格高得令人眩暈,如同沙漠中的海市蜃樓,美麗卻扭曲了真實的遠景。主持交易所的漢朝特使許攸,寬袍大袖,麵容精瘦,一雙細眼總是眯著,似笑非笑地掃視著場內。他身邊圍著康居和烏孫的大商人,個個諂媚逢迎,將他奉若財神。
“許先生,我國今歲棉花又是大豐,品質尤勝往年,您看這價格……”一個康居王室商人搓著手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許攸慢條斯理地捋著胡須,聲音不高卻足以讓周圍人都聽見:“好說,好說。我天朝上國,物華天寶,陛下仁德,澤被萬邦。但有所產,必以善價取之,斷不會讓忠心依附之邦友吃虧。”他話音一轉,“隻是近年來收購量實在巨大,我國內庫府……唉,也有些吃緊。然,陛下有旨,信義為重!便是勒緊褲帶,也不會短了諸位應得之利!”
此言一出,周圍的西域商人更是感恩戴德,歡呼“大漢天子萬歲”之聲不絕於耳。他們仿佛看到無數的牛羊、糧食、精美的漆器絲綢正通過這條漫長的絲路,滾滾流入自己的倉庫。
沒有人注意到許攸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、冰冷如刀鋒的光芒。
三年時光,如白駒過隙。
這三年裡,康居國幾乎找不到一片種植粟麥的田地,舉目四望,皆是皚皚棉田。八月豐收季,棉桃炸裂,如同大地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。這“雪”溫暖不了人心,隻能點燃人們對漢朝物資無儘的渴望。烏孫國的草原上,傳統的馬群、牛群比例急劇下降,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雲朵般鋪滿草場的綿羊。羊群啃食著草根,牧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化,但沒人在意,剪下羊毛就能換來一切,誰還在乎明天?
大量的糧食從漢地、西域都護府轄地乃至更遠的地方,由龐大的車隊運抵大宛。漢朝駐大宛的最高統帥張遼,坐鎮貴山城外的軍營,默許甚至護衛著這一切。他治軍極嚴,漢軍秋毫無犯,隻是冷靜地觀看著這場由他親手導演的繁榮盛宴。
暗流,早已埋下。
管亥及其手下精銳,早已化整為零,滲入康居國的大小綠洲、城鎮鄉村。他們或為雇工,或為小販,甚至混入貴族莊園為奴,冷眼旁觀),將各級貴族的貪婪、平民的困頓、奴隸的絕望一一記下。同樣,褚燕率領的黑山軍舊部,則深入烏孫各部落,他們擅長騎射,很快融入牧民之中,傾聽他們對王室和貴族隻顧自己發財、不顧牧場承能力的怨言。
危機總在最絢爛的時刻爆發。
第四年初秋,康居的棉花再次獲得前所未有的豐收,棉農們望著堆積如山的“白色黃金”,臉上洋溢著對美好生活的憧憬。烏孫的牧民剪下了如山如海的羊毛,期待著又一個豐饒的冬天。
然而,貴山城交易所的木牌,在一夜之間,全數翻轉。
所有關於棉花和羊毛的收購牌價,全部被摘下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蓋有漢西域長史府和大都護張遼印信的告示:
“告西域諸邦知:今中原腹地,連年水旱蝗瘟,災異頻仍,赤地千裡,倉廩空虛,餓殍遍野。皇帝陛下仁德,傾儘府庫以賑災民,然猶不足。即日起,暫停一切非必需物資之征購。西域所產之棉、毛,非當下救急之所必需,恕不再以糧食物資換取。望諸邦體恤天朝之艱,共克時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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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示前,死一般的寂靜。
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幾個康居大商人,他們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,嘴唇哆嗦著,卻發不出一點聲音。一個烏孫部落首領愣了片刻,猛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:“不——!這不可能!我們的羊毛!我們的羊!!”
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間炸開,席卷了整個交易所,隨即以最快的速度向康居、烏孫兩國蔓延。
“漢朝不要了?”“他們不要了?!那我們這麼多棉花怎麼辦?”“糧食呢?說好換給我們的糧食呢?!”
康居國。堆積如山的棉花失去了所有價值,從“白金”變成了真正的累贅。王室和大貴族們底蘊深厚,雖驚怒交集,尚能憑借積存的糧食度日。但那些將全部土地和希望都投入棉花的中小貴族、地主、奴隸主們,瞬間陷入了絕境。
他們失去了換取糧食的渠道,而自己的糧倉早已空空如也。稅收、奴仆的消耗、自身的用度,一切都指望著棉花變現。現在,夢碎了。
糧食,成了比黃金更珍貴的東西。中小貴族們毫不猶豫地收緊了口糧,首先停止供應的,就是那些依附於他們的自由民、佃農,以及被視為財產的奴隸。
饑餓,如期而至。
起初,人們還能忍耐,挖草根,剝樹皮。但當草根樹皮都吃儘後,絕望開始滋生。
管亥和他的手下們行動了。
在某個饑荒最嚴重的綠洲城鎮,當一個奴隸主鞭打餓得偷吃喂牲畜的麩皮的奴隸時,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:“貴族老爺的糧倉裡,糧食堆得都要發黴了!卻寧看著我們餓死,也不肯分出一粒!”
在另一個村莊,當地主帶著家丁驅趕討食的佃農時,有人高喊:“他們不給我們活路!搶了糧倉,我們還能吃頓飽飯!餓死也是死,打死也是死!”
“吃一頓飽飯!死也值了!”“反了!反了!”
怒火被徹底點燃。饑餓的民眾如同決堤的洪水,衝破了所有的秩序和枷鎖。他們衝擊貴族們的莊園、府邸,搶奪一切可以果腹的東西。管亥的人混在其中,引導著混亂的洪流,將單純的搶糧演變成針對整個特權階級的狂暴複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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