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峰，你記不記得，你答應過我，要帶我去看雪的？”葉淩忽然轉過頭，眼巴巴看著趙峰。
“錢老的事情解決了，我明天就帶你去看雪。”
“你真好。”葉淩依偎在趙峰懷裡。
“咳咳咳！”王局咳嗽了幾聲，仿佛是在說，你們小年輕秀恩愛，好歹避著人啊。
“王局！你感冒了麼？”葉淩天真無邪衝著王局眨巴著眼睛。
“沒，我沒感冒！隻是趙博士，你不多待幾天麼？”
“我已經完成王局交代治療錢老的任務，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，王局應該不會想左右我想去哪裡的權利吧？”
“不會不會！”王局想左右趙峰的自由之身，可是害怕適得其反。
與其這樣，還不如讓趙峰自由，萬一真有什麼事，把趙峰找回來就是。
第二天！
趙峰特意借了一輛車。
盤山公路蜿蜒如銀龍，趙峰握著方向盤，瞥見副駕上葉淩緊盯窗外的模樣，唇角不自覺上揚：“還有半小時就到，你眼睛都快貼玻璃上了。”
話音未落，葉淩突然拍他胳膊：“停車！快看那片霧凇！”
積雪在輪胎下發出咯吱輕響，葉淩迫不及待跳下車，登山靴踩碎薄冰，驚起枝椏間的紅腹錦雞。
葉淩追著紅腹錦雞跑，發梢沾了雪粒也渾然不覺，回頭朝趙峰喊：“快給我拍照！要和那棵倒懸雪鬆合影！”
趙峰舉著手機追上去，取景框裡，葉淩歪頭笑出兩個梨渦，身後雪枝垂落如水晶簾幕。
“彆動！”他突然靠近，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，輕輕捏走一片粘在圍巾上的雪花。
葉淩的呼吸驟然停滯，遠處傳來的山風卷著雪沫，卻吹不散兩人之間升溫的氣息。
古寺的銅鈴在雪中叮咚作響，葉淩拽著趙峰鑽進側殿。
檀香混著鬆柏香縈繞鼻尖，她仰頭望著斑駁壁畫，忽然踮腳去夠許願樹的紅綢。
“幫我係高點！”葉淩把寫滿字的綢帶塞進他手裡：“要讓神明看得清清楚楚，才能靈驗。”
趙峰垂眸，瞥見綢帶上歪歪扭扭畫著兩個小人牽手，心跳漏了半拍。
登上山頂觀景台時，暮色正濃。
趙峰鋪開防潮墊，變魔術似的掏出保溫壺和油紙包。
“桂花酒釀圓子，特意讓巷口阿婆現做的。”趙峰掀開壺蓋，熱氣裹著甜香撲麵而來。
葉淩捧著粗陶碗，看雪片掉進琥珀色的湯汁裡，突然指著遠處：“你說那片雪雲像不像？”
“明明像你上次打翻的奶油蛋糕。”趙峰笑著躲開她佯裝揮來的拳頭，兩人在雪地上追逐，踩出歪歪扭扭的腳印。
累得氣喘籲籲時，葉淩突然躺在雪堆裡，望著漫天星鬥喃喃：“要是時間能停在這一刻就好了。”
趙峰挨著她躺下，肩頭蹭著冰涼的雪，卻覺得心裡滾燙。
遠處城市的燈火在雪幕中暈成光斑，他轉頭看葉淩睫毛上凝結的冰晶，突然伸手蓋住她眼睛：“彆看了，真正的星星在這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