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臉活了!”
蓋滿村見李學慶到了,撒開張母,一屁股坐在地上,連哭帶唱。
“親家上門,我好心好意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,誰知道這沒羞沒臊的王八蛋玩意兒他調戲了我啊……啊……嗨……可憐我這個苦命的人兒啊……”
撒潑這項技能,蓋滿村絕對能獨步李家台子。
彆人也就是哭,最多加上罵,蓋滿村卻能一句一句的唱出來。
合轍押韻,四平八穩的,關鍵這老娘們兒還天生了一副好嗓子。
一大段好幾百句唱下來,張父已經是羞憤欲死。
他剛才是因為喝多了,再加上蓋滿村一個勁兒的用眼神勾他,這才鬼迷心竅。
誰知道剛摸上手,就被媳婦給看見了。
規規矩矩了大半輩子,現如今晚節不保。
“行了!”
李學慶越聽臉越黑,今天這事,如果不是蓋滿村主動勾引,他一腦袋撞死。
可現在這局麵,怎麼收場確實是個難題。
“有啥話,進屋再說。”
雖說和自己不相乾,可這破事忒丟臉了。
傳揚出去,整個李家台子都跟著丟人現眼。
“我不,有話就在這兒說,主任,你可得給我做主啊,我沒臉活了啊……啊……嗨咋!。”
呸!
李學慶都想啐蓋滿村一口。
真要是要臉,她乾的那些破事,早就死八百回了。
現在擺明了就是想訛人。
“你想咋樣?”
條件提出來,雙方能談攏最好,談不攏全都送派出所去。
蓋滿村聞言,立刻翻身站了起來。
“我要告他耍流氓。”
你想好了再說。
真以為派出所的人不知道蓋滿村的大名,全縣有名的破鞋。
最亂那幾年,幾乎天天被拉出去,掛著牌子遊街。
她要告彆人耍流氓,也得有人信啊!
頂天了也就是通奸。
村裡人都知道,可張父不知道啊!
一旦真的要告他,工作肯定保不住,臉也丟光了,往後還咋活?
張母也怕了,後悔自己太衝動。
“老莊家的,你就不替你閨女想想?把親家送進去,對你能有啥好處?這門親還做不做了?”
李學慶看了看其他幾人。
“說個實在的,你要是胡攪蠻纏,我也不管了,由著你們打。”
這話說出來,分明就是在提醒蓋滿村,多要點兒好處才是實在的。
蓋滿村也知道差不多了,再演下去戲就過了。
“行,彩禮再加400。”
聽到蓋滿村要錢,村裡人也是一陣哄笑。
原來這娘們兒惦記的還是錢。
“你還……”
張母剛要開罵,就被張父攔了下來。
“行,我答應了。”
蓋滿村趾高氣揚的:“還有,你兒子得入贅我們老莊家,生了孩子也得姓莊。”
一直默不作聲,像個隱形人一樣的莊老杆兒突然抬起頭,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裡,分明能看到激動的情緒。
倒是莊薇薇聽得一愣。
怎麼和事先說好的不一樣啊!
看熱鬨的村民更是一陣嘩然,敢情蓋滿村還憋著個大的呢。
莊老杆兒和蓋滿村就莊薇薇一個閨女,上麵有個小子,沒長成就夭折了。
等於莊家是絕了後。
可要是能招贅個上門女婿,這香火就能傳下去了。
“你做夢。”
張母氣得嘴唇都在哆嗦。
甭管什麼時候,倒插門都是極其丟臉的事。
隻有窮得活不下去了,才會走這條路。
他們兩口子都是工人,家境也不錯,怎麼可能讓兒子去入贅。
要是讓親戚朋友知道了,還不得笑話死他們。
更何況,他們就張青森一個兒子,入贅到莊家的話,老張家豈不是要絕後了。
“那就讓你男人蹲大獄,吃槍子兒。”
蓋滿村寸步不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