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霧繚繞中，程新的目光穿透了那層薄紗，直視著周立國。
“我程新這個人，或許有很多缺點，但有一點，我說出去的話，從來都不是做戲。你可以不信我說的，沒關係。”
他彈了彈煙灰，語氣斬釘截鐵。
“你可以留下來，用你的眼睛親自監督。如果有一天，你發現我程新偏離了我今天對你說的這條路，哪怕是一丁點，你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，我絕不挽留，甚至還會親自送你出門，怎麼樣？”
周立國的目光緊緊鎖在程新的眼睛上。
煙霧漸漸散去了一些。
他看到那雙眼睛裡，沒有虛偽的閃爍，沒有掩飾的遊離。
隻有一片坦蕩和一種近乎執拗的堅決。
那種眼神，不摻雜一絲雜質。
良久，周立國緊繃的嘴角，終於緩緩鬆弛下來。
他點了點頭，鄭重地開口。
“好。記住你今天說的話，程老板！”
這一聲“程老板”，比之前的稱呼多了一份認可，少了一份疏離。
程新咧嘴一笑，那笑容裡帶著幾分痞氣。
“放心，上了我這條賊船，想輕易下船，可沒那麼容易！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周立國也被他這略帶調侃的話逗笑了。
辦公室裡之前那點微妙的凝滯氣氛，瞬間煙消雲散。
兩個男人相視而笑，一種默契在彼此之間悄然建立。
程新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，按了個號碼。
“蘇沐，進來一下。”
很快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。
蘇沐踩著“嗒嗒嗒”的高跟鞋走了進來，精致的妝容，乾練的職業套裝，讓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精明強乾的氣場。
她目光在程新和周立國臉上一掃。
尤其是看到兩人臉上那如出一轍的笑容，心中便立刻了然。
程大忽悠，又成功忽悠。
哦不，是成功招攬到一位大將了。
“蘇大秘。”
程新笑著指了指周立國。
“這位是周立國周律師，以後就是我們新程律所的頂梁柱之一了。你先帶周律師去熟悉一下環境，給他安排一間辦公室，所有辦公用品，都按最高規格來。”
蘇沐微微一笑，朝周立國伸出手。
“周律師，歡迎加入新程，我是蘇沐，律所的行政主管，以後有任何行政上的事情，都可以直接找我。”
周立國也伸出手，與她輕輕一握。
“蘇主管，以後多指教。”
“周律師客氣了。”
蘇沐引著周立國。
“這邊請，我帶您去看看您的辦公室。”
待兩人離開後，程新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。
他掐滅了煙頭，眼神望向窗外，若有所思。
片刻之後，他拿起外套和車鑰匙，也走出了辦公室。
“怎麼，你要出去？”
蘇沐剛安排好周立國，正準備回來彙報。
就看到程新行色匆匆地往外走。
“嗯，有點事，出去一趟。”
程新點了點頭，腳步未停。
“律所這邊你多照應著，有緊急情況隨時打我電話。”
“好的。”
蘇沐應道，看著程新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，眼中閃過一絲好奇。
這麼急著出去，是去見什麼重要的人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