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後,在靳盛時和溫雲詞相互熟悉時,薑萊拉著胡先生到了不遠處的秋千處。
當下,她第一句話是——
“師傅,我找到我親生父母了。”
在她這話響起前,胡先生剛準備點煙,但在聽完她這話後,他兩指的煙直接掉在水泥地了。
似是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胡先生出聲時,語氣甚至有那麼點不穩,“丫頭,你……你剛跟師傅說什麼來著?”
薑萊平靜地重複了一遍。
隨著她的話再次入耳,胡先生這回敢確定了,得,他剛才沒聽錯,彎腰撿起那根未燃著的煙,他咬在唇上,邊點火邊問,“和他們相認了嗎?”
“……沒有。”
得到這兩字,胡先生手上動作慢了一拍。
後麵,過了一會兒,他唇上咬著的那根煙終於點燃,他這才不緊不慢地問:
“他們是怎樣的人?”
薑萊回憶,“是很溫和有禮的人。”
“那你想跟他們相認嗎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薑萊抓著秋千一側的繩子,斜45度角朝天空看去,人略有幾分茫然。
“為什麼?”
“他們收養了一個女孩,女孩和他們朝夕相處20年,他們的感情很好。”
聽到這話,胡先生徑自將嘴邊的煙掐滅。
之後,他和她強行擠在一張秋千上。
沒一會兒,他倏地大笑,“那又怎樣呢,師傅這些年來,一直都把你當親閨女,我們感情也很好,沒人能代替你在師傅心裡的分量!”
他的這些話,聽得薑萊心口暖洋洋的。
很快,她嘴角上翹,腦袋也往他肩上靠去,“師傅,你也是一樣的,在我心裡,您一直都是父親的角色。”
胡先生活了大半輩子,一生幾乎都奉獻給了國家,這些年來,他致力科學研究。
至今,未婚未育。
現在從薑萊的嘴裡得到“父親”兩字時,他上勾的嘴角,怎麼壓都壓不下去,最後,他說,“薑萊,我很榮幸,不管你親生父母給不給你獨一份的偏寵,但在師傅這裡,你永遠都是最重要的。”
一個“最”字,足以讓人感動流淚。
可就在她紅了眼皮時,老頭卻突然蹦躂出一句掃興的話,“但重要歸重要啊,我可是堅決不會給你老公開後門的,到時,我手中醫療工程的票,隻給能力更為出眾的隊伍。”
就這樣,薑萊的眼淚完美憋了回去。
老頭的話,當然不止在這就結束了,後麵,他朝靳盛時所在方向看去時,語氣挑三揀四得很。
“真不知道你什麼眼光,怎麼就看上了他。”
“不過就是長了個人模狗樣,有張還不錯的臉皮而已,難不成這就把你給迷住了?”
“簡直膚淺!”
“如果真這樣的話,你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差,你們倆的專業天差地彆,你要是忙於哪個實驗,他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,能給你出謀劃策嗎?”
“嘖,我看你們倆平時也沒啥話題可聊。”
“……”
胡先生巴拉巴拉了一大堆。
全程,薑萊都乖乖地沒插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