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經解決了。”
她開口,聲音透著疲憊,此時手指撫上玻璃,指尖處還有些血跡。
看著那抹血跡,她微微愣了下,這血應該是傅亦苼的。
剛才她檢查過他的傷口,子彈雖然是擦過去的,但傷口附近的皮膚肌理已經被扯得有些深,流了那麼多的血,他竟然像是沒有察覺一般。
而且那麼多傭兵圍著他,他隻是受了點輕傷,可見這個人是多麼可怕。
就算是裴家最頂級的保鏢,也做不到這樣的身手。
“願願,你在聽嗎?”
稍一出神,電話裡麵裴遠山所說的話,讓她有些沒留意到。
“不好意思,爺爺,我剛才沒聽清。”
“這次我知道困難重重,但你記住,務必要拿下鋰礦的開采權,這關乎裴氏未來十年的發展,你明白嗎?”
“是,爺爺,我明白了。”
“那就好,好好休息,我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電話掛斷後,唐唯願垂下眼睫,她轉過身時,卻與身後的男人目光對上。
換了身乾淨的衣裳,男人又恢複了先前矜貴無雙的風華,僅僅隻是站在那裡,身為上位者的氣度自然而然撲麵而來。
“我現在去幫你叫醫生。”
她走到桌邊,按下電話,吩咐完之後,看向傅亦苼。
“你的傷現在怎麼樣了?”
“沒事了,唐小姐的醫護水平,很不錯,你以前學過?”
聽到他這樣說,唐唯願的眸子黯淡了下,這些包紮的手法,都是她替自己包紮時學會的。
上學的時候,因為裴知衍,她經常被人捉弄,受傷是家常便飯,有時候傷得重了,不敢被裴爺爺知道,她就自己包紮。
因為一旦裴爺爺知道,就會罵裴知衍,他挨罵,自己下一次受的傷就會更重。
久而久之,這包紮倒是能做到遊刃有餘了。
看著她神情黯淡下去,傅亦苼知道她可能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,於是沒有再繼續追問,而是轉移了話題。
“今天在車上,你還沒回答我,為什麼知道我有危險?”
“我的下屬說,今天卡桑家族的人得到消息,有人去了礦區,他們才會發動這次襲擊。
但我是臨時決定去礦區的,所以他們要針對的目標不是我,那就隻有你了。
但你絕對不是一個不謹慎的人,就這麼輕易暴露行蹤,那就說明你身邊有人和卡桑家族的人勾結,出賣了你。
如果是你身邊的人,那你的處境一定很危險,我們還有合作沒完成,我當然不能讓你出事。”
唐唯願的坦率,換來傅亦苼低低的一聲輕笑。
“看來選擇和唐小姐合作,是件很有遠見的事情,現在我們不光是合作者,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“傅先生,上次我給您發的求助信息,其實與合作無關。”
她糾結著說出這句話,男人的臉上,卻是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,而是靜靜看著她,仿佛在等她繼續說下去。
“我知道這麼說,可能有些強人所難,但是除了你,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。”
她繼續開口,目光閃動,瞳仁像是浸透在清泉之中,乾淨純粹得如同能將人的靈魂徹底洗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