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行蹤已經在暗巢暴露,為了避免出現彆的狀況,縫合好傷口,傅亦苼沒有逗留,連夜帶著傅承硯離開a市。
這一夜,看似風平浪靜,卻已經是暗潮湧動,而裴家莊園裡,連著幾天在醫院,唐唯願都沒有睡好。
大概是回到熟悉的地方,她睡的很沉,不知道過了多久,感覺到臉上似乎有人在觸摸,驚的她猛然睜開眼睛。
“醒了?”
看見裴知衍坐在自己身邊,她心臟在一瞬間收緊,昨晚她明明將門鎖好的,為什麼他會在這裡?
“不是告訴過你,晚上不準鎖門嗎?又忘記了?”
他開口,語氣透著淡意,伸出一隻手,裡麵放著把鑰匙。
唐唯願看著那把鑰匙,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配的,心口傳過涼意與後怕。
“以後你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。”
她開口,裴知衍涼涼的看著她,“為什麼?”
察覺到對方與前幾日有些不同,唐唯願眼睫眨動了下,“你這樣會嚇到我的。”
“嗬嗬。”
裴知衍輕笑了聲,“可是以前你不會害怕的。”
他目色微涼地說完這句話,將鑰匙放在桌上,“爺爺馬上到家,你儘快下來。”
說完這句話,裴知衍離開房間,唐唯願看著他的背影,有種奇怪的感覺。
不過很快,她就釋然了,這幾天在醫院的裴知衍,又在偽裝,他的表現,隻是為了讓她留下。
現在她不走了,他又原形畢露了。
什麼合作,什麼對裴遠山有怨恨,不過都是他編造出來一個同病相憐的理由,讓她相信他而已。
還好,她並沒有相信。
既然他要演,那她就陪他演下去。
想到這裡,唐唯願從床上下來,簡單梳洗好,就來到了樓下。
裴知衍坐在客廳中,神情已經沒有前幾日那麼疲憊和蒼白,似乎又恢複了那種慵懶不羈,玩世不恭。
“唐唯願,過來。”
他叫她的名字,唐唯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下,從前的裴知衍,都是叫她完整的名字。
但這段時間,他一直叫她“願願”,如今再叫回唐唯願,她剛才竟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但她還是朝著他走過去,坐在離他稍遠的距離,裴知衍看著她,眉尾微挑,將手裡剝開的桔子往她麵前遞過去。
看著筋線都被細細剝乾淨的桔子,唐唯願眼瞳閃爍了下。
她看向裴知衍,卻見他拿起一片放進自己口中,“放心,沒下藥。”
唐唯願有些無語,她什麼時候說他在桔子裡麵下藥了。
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時,她猛地一震,記憶中似乎劃過什麼片段。
上小學的時候,有人給她一個桔子,那是她第一次接受彆人給的東西,覺得自己有了朋友,於是帶回來給裴知衍。
可是那天的裴知衍很奇怪,整整一天,都沒有理她,等她回到家的時候,就看見一盤剝好,抽去筋線的桔子。
裴知衍讓她吃,她吃了,那桔子很甜,但吃完之後,她又吐又疼,連著好幾天,都上不了學。
從那以後,她很久不敢吃桔子,甚至說,看見桔子就條件反射的拒絕。
一直到長大之後,這段對桔子的陰影才慢慢好轉。
而今天,裴知衍的話,又無端觸發了她這段塵封許久的記憶,就像是故意提醒她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