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願願,是你嗎?”
裴遠山開口,眼中劃過一絲不確定,唐唯願走到他麵前,摘下口罩。
“是我。”
看著她的樣子,裴遠山突然間有些情緒激動,“你來這裡乾什麼?快走,不然等錢忠來了,你就走不掉了。”
見到他這樣,唐唯願伸出手將他按住,突然開口道。
“爺爺,我來這裡,是有件事情,想讓您幫我。”
聽到她的這聲爺爺,裴遠山頃刻間安靜了下來,蒼老的麵容上,竟是浮上說不出來的複雜。
“你終於肯再叫我一聲爺爺了,是我對不起你,這些年,是我太自私了,現在你要走,就走吧,我再也不會勉強你留下了。”
裴遠山被關在這裡,已經徹底清楚,他將一個惡魔放了出來,阿衍是不會再回來了。
如今的他,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寄托,見到唐唯願,心中的愧疚占了上風。
畢竟願願是阿衍最喜歡最重要的人,放她走,也是他能為阿衍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。
聽到裴遠山這樣說,唐唯願同樣心口一酸,十幾年的養育之情,在這個時候,她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。
畢竟現在的裴遠山,在她麵前就像是個遲暮的老人,她已經不想再去恨他了。
“爺爺,我想問您一件事情,裴知衍小時候得的自閉症,真的治好了嗎?”
她話一既出,裴遠山神情一頓,隨後目光之中劃過抹緊張,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輪椅扶手。
見到他這樣,唐唯願心裡頓時有了數,於是不動聲色的繼續開口道。
“下周就是董事會了,阿衍這段時間,做了很多影響到公司的事情,我擔心再這樣下去,裴氏就……。”
她故意搖了搖頭,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,裴遠山的臉上漫過抹痛苦,顯然是在竭力壓抑了什麼。
“爺爺,裴氏是您的心血,這些年,我跟在您身邊,看著您為了裴氏耗費心血,阿衍現在做的事情,已經與您當初所做的背道而馳了。
我希望您幫我,也幫幫裴氏幾萬員工,他們都是跟著您一路走到現在的,難道您忍心看著他們都失去一切嗎?”
她眼中浮上微微的水光,裴遠山看著她,麵孔上同樣承受著煎熬。
這時,她沒有再催他,而是靜靜而出,“我記得有一次,集團麵臨了重大的困難,幾乎都快要撐不下去。
是那些老員工主動放棄薪水,陪著爺爺克服了那道難關,才有了裴氏的今天。
如今裴氏又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,如果再任由阿衍這樣胡鬨下去,那得多寒那些老員工的心啊。”
“好了,你不要再說了,願願呐,你想知道的,我都告訴你。”
裴遠山話落,深深地歎了口氣,隨後開口道,“現在我要告訴你的,是裴家最大的秘密。
這件事情,除了我,錢忠,阿墨,沒有第三個人知道,就連阿衍,在此之前,也不知道。”
“阿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