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片青蓮花瓣向外舒展開來,蓮心處胡離閉眸現身,他的身後出現九尾神狐之相,這是真正的九尾神狐,擁有九條尾巴。
“完整的九尾神狐!”燭嬰首露出驚恐之色。
“太好了胡哥沒事。”歐若拉看著胡離複活過來,沉重的心也放了下來。
“接下來該你了。”胡離從青蓮上一躍而下,青蓮剩餘的力量都彙入三清破天劍中,三清破天劍綻放青芒。
燭嬰首慌亂,“你不可能殺死我的。”
“你既然自詡‘全知全能’,卻要將眾生囚禁在所謂‘真理’鑄造的牢籠中。”
“我將‘哲學王’的智慧,與‘全知全能’的神性結合,所有的強弱困頓都將消弭於‘理想神國’的‘至善真理’之中,失去的不過是自由意誌,可收獲的將是億萬幸福。‘正義’的實現需要做出取舍,沒有崇高的‘真理’化身,那些弱者隻能在相對中徹底腐爛。”
“將統治的暴力美化,在絕對‘真理’之下,你所鑄造的‘理想神國’不過是抹去眾生質疑的權利。所謂‘全知’,卻視自由意誌為虛妄,所謂‘全能’,卻驚恐於我的複活,所以歸結到底你的不是‘真理’而是‘偽理’罷了。”
“我之宏願,豈容你置喙?”費刻法涅斯連續怒吼了三聲,接著他將哲學王的冠冕戴上頭頂,“燭九陰變!”
他將存於識海內的精魂之血祭出,頓時陰雲直壓,九頭蛇身竟幻化成魔龍的形態。雖以蛇之軀化身為龍,但偽龍就是偽龍,永遠成為不了真龍。
魔龍嘶吼,如萬鬼同哭。
“黑夜哥,我們回家好嗎?”千羽昔跑了出來,臉上還殘留著淚痕。
燭嬰首一怔,“回家?家已經回不去了。”
“我不是在和你說話,我是在和千羽黑夜說話!”千羽昔的呐喊聲,驚醒了入魔的千羽黑夜。
“你走吧,千羽昔,我死後,他們斷然不會讓你存活,我會為你拖住一些時間。”
“妖族因為這個計劃折損太多,我又能到哪裡去呢?所以,我們回家好嗎?”千羽昔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燭嬰。
“走啊!”千羽黑夜的意識恍惚,他快要控製不住自己。
“我不走!”千羽昔朝著千羽黑夜飛奔過去。
燭嬰首一道念力波動擊中千羽昔,千羽昔被彈退數十米,嘴角流出鮮血。
胡離躍至燭嬰首上空,三道劍光氣勢如虹,身後浮現三尊虛影,劍鋒周轉五彩神光之力。
“我以三劍試之:
一劍斬肉身,二劍滅神魂,三劍斷乾坤!”
大道三千樹虛影垂落諸天,三劍合一,如星河崩騰衝碎魔龍,貫穿燭嬰首,他的冠冕燃燒著火焰掉落的同時化為灰燼。
五彩神光滌蕩了整座伊地亞半島,陽光又打了下來。
費刻法涅斯認出了大道三千樹,是那位曾對他有點化之恩的老前輩,“原來你是那位老前輩的弟子啊,我讓老前輩蒙羞了。”
“那位老前輩恐怕也不願看到你要剝奪他人的自由意誌吧。”胡離收回三清破天劍道。
費刻法涅斯苦澀的笑了笑,他想起老前輩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:
“大道三千,各有不同。雖有不同,殊途同歸。”
果然他還是未能證道啊。
恍惚之間,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位老婦人的家裡,他四處的張望著,老婦人隻是笑嗬嗬的讓他像從前一樣到一旁歇著,等待飯點就行。
他坐在樹下乘涼,靜靜的看著老婦人家裡的奴隸們井然有序的在忙碌,臉上都帶著笑容。
溫暖的夕陽光散在他的身上,精神上的疲憊一掃而空,多美好的休閒時光啊。
他聽見老婦人似平常一樣喊了聲“開飯了”。
“等我睡醒,再吃吧。”他終是支撐不住身子,往旁邊一倒,天地頓時昏暗了下來。
隨著費刻法涅斯的消散,千羽黑夜被禁錮的意識被放出來,隻不過他的軀體已經殘破萬分。
千羽昔擦乾鮮血,走到千羽黑夜的身邊坐下,輕輕的抬起千羽黑夜的頭,靠在她的腿上。
她捧著千羽黑夜的臉,淚珠掉豆子般落在千羽黑夜的臉上。
千羽黑夜緩緩抬起眼皮,道:
“彆哭,哭了就不好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