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憐綬收起弓弩從遠處跑來。
“應該是的。”薛硯禮扶著曆絕纓輕聲詢問:“絕纓,沒受傷吧?”
“就這點本事?小爺我……”
話音未落,曆絕纓血色瞳孔瞬間暗淡,一頭便栽進薛硯禮懷裡……
……
巷外——
“咳咳!”
老薑一口紫血咳出,隻見其扶著破爛的牆磚,雙腿被燒的焦黑,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點點血跡。
“嗬嗬……”
一聲女子輕笑如毒蛇般鑽入耳中,老薑僵在原地,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,瞬時瞳孔驟縮。
“怎……怎麼可能!”
老薑喉結滾動,意識到被老鴇欺騙,頭上止不住的冒著冷汗。
隻見楚小姐足尖輕點落在飛簷獸首之上,青紗裙擺在夜風中搖曳,月光照亮其美的驚心動魄的側臉。
碧蛇從領口遊出盤上肩頭,一雙幽綠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散發出死亡的氣息……
……
三日後——
曆絕纓睜開雙眼,映入眼簾的是屋頂搖搖欲墜的蛛網,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蛛絲之上散發出點點金光。
“絕纓!你醒了?”
身旁薛硯禮焦急的聲音傳來,曆絕纓撐起身子,隻見四人處在一個簡陋的瓦房內,房中升起一團篝火,幾條烤魚正散發焦香。
裴憐綬小心翼翼的翻動著烤魚,止寒聲則在一旁閉目沉思,指間依舊習慣性的撫摸著腰間玉佩。
“這是什麼地方?”
“寒聲哥的住處。”裴憐綬在一旁搶答,手中烤魚差點掉進火堆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曆絕纓目光在房內掃過,止寒聲作為殺手,這裡應該是他的臨時住所之一。
看向火堆旁坐著的止寒聲曆絕纓突然開口:“那個……止寒聲。”
“怎麼……”止寒聲頭也不抬。
“這次謝謝你了,”曆絕纓撓了撓頭:“之前懷疑你是我不對。”
“無妨……”止寒聲聲音依舊冰冷。
“對了,還有你這臭小子。”曆絕纓轉身看向裴憐綬。
“啊?我……我嘛?”裴憐綬嚇的一哆嗦。
“廢話!不是你是誰!”曆絕纓一把搶過裴憐綬手中烤魚。
“這次,也謝謝你了。”
“不……不客氣。”
裴憐綬耳根發紅,支支吾吾道:“其……其實是硯禮哥幫忙解的毒。”
“憐綬公子你太謙虛了。”薛硯禮展開折扇:“戰鬥中看破龜公弱點,還能認出絕纓所中之毒,沒有你絕纓怕是還醒不過來。”
“叫……叫我憐綬就好,我也隻是拿出了解毒藥。”
裴憐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“至……至於看破龜公弱點,是我從小聽鏢局裡麵的人講故事,這次恰好遇上了。”
曆絕纓聞言,探查了一下體內,中的毒果然消失不見。
“不過話說回來。”
曆絕纓拿起烤魚猛咬一口:“你那弩是真帶勁,丙階武者都被射的屁滾尿流。”
“傳聞裴氏鏢局鏢頭夫妻二人手握百兵榜中排行七十二的陰陽墨玉弩,陰弩名為“陰穹”,陽弩名為“陽掣”,沒想到你母親將陰弩給了你。”
“硯禮哥你這都知道。”
裴憐綬不好意思的從戒指中取出“陰穹”:“我……我娘她讓我用來防身,她說我爹拿著陽弩就夠了……”
“看你這熊樣應該是偷跑出來的吧?”曆絕纓咬下最後一塊魚肉將魚骨扔進燃燒的火堆:“你回去準得被收拾。”
裴憐綬表情一下子暗淡下來:“也……也得回的去再說……”
“那現在是什麼情況。”曆絕纓問道。
一旁的止寒聲睜開冰藍色眸子:“全城通緝……出城怕是不可能了。”
“應……應該是怡仙樓楚小姐的手筆。”
“楚小姐?”
曆絕纓走到裴憐綬身邊:“講講。”
“我……我也是聽我舅舅說,具……具體叫什麼我也不清楚……”
曆絕纓往裴憐綬後腦一抽:“廢物!名字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……我就知道她像是乙階。”裴憐綬捂著腦袋跑開。
“乙階……”薛硯禮眉頭一皺:“她那時要是出手,我們怕是走不掉……”
“乙階又如何?”
薛硯禮:“誰被丙階打進牆裡我不說~”
曆絕纓:“……”
薛硯禮拍了拍手中折扇:“不如回去看看?我總感覺這件事有隱情,以我和憐綬的身份,她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“正合我意!”曆絕纓一把攬住薛硯禮的肩膀。
“老子倒要看看那個楚小姐有多神秘。”
薛硯禮:“你怕是好奇彆人長相吧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也挺好奇的。”
“行!帶上你。”
曆絕纓轉頭看向止寒聲。
“寒聲,一起?”
止寒聲沉默片刻微微頷首。
曆絕纓一樂,轉頭對著薛硯禮笑道。
“硯禮!還是我有麵子,你請寒聲喝茶他可是猶豫了好久。”
止寒聲:“……”
薛硯禮:“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