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我和許燁怎麼辦?
之前要報複顧常青頭腦一熱出軌,是以為和許燁再也沒有可能了,眼下頭疼。
傍晚,宋敏又打來電話。
當初和宋敏說的明明白白,我不守寡,她打來電話讓我回去說是有重要的事商量。
還能有什麼事?我推門而入,傭人迎上來,“少奶奶,夫人等你很久了。”
“王姐,喊我清蕖就好。”
這個少奶奶給狗做,狗都難以承受。
進了客廳我才發現,她不隻叫了我,黎東淮竟然也在,那個昨晚還在我床上用儘香豔姿勢操的男人,現在正一本正經坐在顧常青家裡喝茶。
莫名地,我湧上一股心虛,完全沒了當初要給顧常青戴綠帽子的孤勇。
我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,“黎總,你也在。”
他沒給我一個眼神,一如既往的高傲樣兒。
宋敏親熱地拉著我的手,神色哀傷,“清蕖,我就常青那麼一個兒子,他走了,你就是我親生女兒一樣。”
等等,這唱的什麼戲?
“阿姨。”我咬重了發音,“謝謝您這一年來的照顧。”
“昨晚我和大家都商量過了,我們顧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你一個人帶著孩子,楚家又是那樣的情況,我準備認你為乾女兒,不讓你孤苦無依。”
她似是擦了擦眼淚,看向跟坐在自己家一樣的男人,“東淮,你做個見證人。”
黎東淮嘴角不明意味扯了扯,“宋姨心軟。”
“阿姨,不用了,我不能再拖累顧家了。”
“一家人,談什麼拖累。”她低歎,竟拉著我和黎東淮的手疊放在一起,溫熱的大掌蓋在我手背上,勾起不合時宜的回憶,我忍著抽走的衝動。
“公司的事,公事公了,東淮,看在常青的麵子上,清蕖你多照顧著點。”
說完她終於挪開了手,我飛速抽回手,大掌餘溫的殘留,喚起全身肌膚的記憶。
宋敏把一張銀行卡放到我手裡,“遺產你既然不要,這二十萬你拿著,聽說孩子急用錢,你彆推辭。”
我握緊卡,天人交戰,如果小寶的病沒有複發,我可以硬氣地退回去,眼前收下意味著我又要和顧家扯上一層關係。
孩子噴薄著吐血的畫麵在腦裡一遍遍播放,我艱澀地點了點頭,“謝謝……媽。”
宋敏唇邊滿意一笑,“我去吩咐人備飯。”
我局促地站起來,“我回房間拿些東西。”
沒什麼東西要拿,隻是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麵對黎東淮。
他眼底漠然,姿態恣意,我匆匆上樓,狗追一樣。
屋裡的陳設沒動,婚紗照掛在床頭,櫃頭擺設著我們的合照,還有套間裡,那一櫃子折磨我的道具,我閉了閉眼,不會了,這個人再也不會回來折磨你了。
我坐在床上,看著包裡的銀行卡,心情複雜,門被打開,地麵敞出一道光亮。
黎東淮叼著煙,模糊著神色走進來,皮鞋的噠噠聲踩在我心上一樣緊張。
我看著猩紅的煙頭,畫麵不受控製地閃現。
煙灰掉落在肚皮上。
隻一眨眼被溫水衝刷掉。
“哢——”門被關上,他的眼神侵略,戲謔又鄙夷,我緊張地站起身,“我,拿好東西了。”
他抄著口袋,看不出喜怒。
和他擦肩過去,衣料的輕微摩擦搔得皮膚發癢,香煙的氣味兒加重心裡的焦躁,我揪緊的心臟在觸碰到門把手時放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