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宿,蘇姚難得幸運,腿疾沒有發作,她一覺安安穩穩地睡到了天亮。
可第二天一下樓,看見秦芳年的瞬間,她的臉色就又不好看了起來。
“秦小姐。”
她沉聲開口,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找秦芳年。
秦芳年正一邊幫著女傭擦拭家具,一邊教她念詩,聽見蘇姚的聲音,立刻抬頭看了過來,眼神十分古怪地打量了她一眼:“蘇老板啊,找我有事。”
“有些話,想和你單獨聊聊。”
她沉聲開口,傭人見氣氛不對,連忙端著水盆走了。
客廳裡隻剩了兩個人,蘇姚這才開口:“你想用什麼手段爭奪少帥都可以,但隻有一條我不能忍,我不允許你在茵茵麵前說我的壞話,她是我一手帶大的,我不允許你挑撥我們的關係。”
秦芳年忍不住笑起來,“蘇老板,說話要講良心啊,你對茵茵好,就是含辛茹苦,一手帶大,我對她好就是挑撥離間了?都是千年的狐狸,你在我麵前演什麼聊齋?誰不知道你對茵茵好,就是為了留在帥府?”
蘇姚被這句話氣得渾身發抖,她當初對蕭茵好,的確是因為想要討好蕭縱。
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,她整天帶著她,喂她吃飯,給她穿衣,她登台的時候,小小的孩子就在底下拚了命地鼓掌。
她眼看著蕭茵從一個小肉團,長成如今的少女,她怎麼會沒有真心實意?
對自己而言,她就是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。
“我們的關係,輪不到你來定義,我警告你……”
她眼神陰沉,“你要是再敢挑撥離間,我絕對不會放過你。”
“這麼嚇人啊?”
秦芳年縮了下脖子,聲音忽然低了下去,“可我說錯了嗎?你本來就不是正經人,你什麼都不會,全靠著男人生存,人活成你這樣子,多失敗啊,茵茵現在就是小,等她再大一些,不用彆人說,她也會嫌棄你的。”
蘇姚被戳中了最隱蔽,最自卑的痛點,再也忍不住,高高抬起了手。
“蘇姚?”
蕭茵的聲音忽然在樓上響起,她側頭,就看見蕭茵站在二樓的拐角處,驚訝地看著她,“你在乾什麼?”
蘇姚指尖蜷了一下,還不等解釋什麼,秦芳年先開了口,“茵茵快來救我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大早上蘇老板就看我不順眼……”
蘇姚沒再遲疑,一巴掌落了下去。
當著她的麵就挑撥離間,私下裡,她都不敢想秦芳年會和蕭茵說什麼。
秦芳年捂著臉,不敢置信地看著她,蘇姚揉了下手腕,“我會讓你離開帥府的。”
秦芳年神情變幻不定,蕭茵卻衝了下來。
“你怎麼能打人?!”
她不敢置信地推了蘇姚一把,“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?你現在這樣,和我爹後院的那些女人有什麼區彆?”
話音落下,她拉著秦芳年就走。
蘇姚被她推得一個趔趄,險險扶住了欄杆,腳腕卻傳來鑽心的痛楚。
“茵茵?”
她沒顧得上查看,看著蕭茵的背影喊了一聲,但兩人的身影還是消失在了琴房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