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她呀!”
陳力握著手中的銀子,思緒已飄向遠方。
撕開信件封,裡麵隻有一個地址。
玄武街,九韻茶館。
陳力合起信件,問道:“來送信的人,除了這封信之外,還交代了什麼?!”
那人搖了搖頭:“啟稟不良帥,送信之人隻是再三叮囑,一定要我親手將這封信交到你手上;多餘的話,她一句話都沒說,就走了!”
“不過,陪她來的,還有一個男子;那男子不敢靠近,就在遠遠的看著。”
陳力蹙眉道:“哦!”
他點了點頭,揮手道:“退下吧!”
等隨從離開之後,陳力立即催動地火遁,從不良帥府內遁了出去,找到玄武街。
九韻茶館,是長安城的小茶館。
陳力花了一些力氣,這才在巷道內找到。
走入茶肆。
隻見茶肆的舞台上,有一名身穿素衣、麵容嬌麗的女子,正抱著琵琶,清唱著歌謠。
“黃風嶺、八百裡、曾是關外富饒地;一朝毒瘴憑空起,飛沙飄雪渺人跡……”
少女的聲音帶著些許滄桑,開口便讓人感覺四周黃沙漫天,塑造出一副荒涼的情景。
而故事,似乎也從這黃風嶺開始的。
陳力走入茶館,隨意要了一壺清茶,便坐在一旁慢慢的細品了起來。
一曲唱罷。
舞台上的少女,放下了手中的琵琶,從舞台後麵走了下去,換上了一位說書人。
幾個呼吸後,少女來到了陳力的麵前。
“師、師兄,好久不見!”
“四妹,好久不見!”
陳力嘴角升起一絲笑容,看著眼前身穿素衣、容貌妍麗的少女,淡淡一笑。
眼前之人,正是在黃風穀外與他相依為命,並且在雞毛店救了他一命的——四妹!
自從神農穀,連逢兩次大難之後。
四妹和玫瑰就消失不見!
沒想到。
這次,他會在長安城內,再次見到四妹。
也正是信件中攜帶的那枚銀子,陳力一瞬間就想起了這位許久沒見的老朋友。
“近來可好!”
陳力看著四妹,笑著詢問道。
四妹低下頭,麵帶苦澀,微微搖了搖頭。
“一言難儘!”
“我離開神農穀後,一路顛沛流離,最終來到了長安城,成了這九韻茶館的一名歌女。”
“陳師兄,妾身……有事相托!”
最後,四妹低垂著腦袋,一雙秀手緊張的掐著衣角,嘴角的聲音越來越低,似乎難以啟齒。
聞言,陳力內心瞬間就沉了下去。
幾年不見,他突然感覺自己和四妹中間,早已形成了一層厚厚的屏障。
這讓陳力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但說無妨!”
陳力端起桌子上的茶杯,輕輕的抿了一口。
聽到這句話,四妹這才悄悄抬頭看向陳力。
“師兄,這裡談事不方便,還請……還請你移步,隨我來。”四妹鼓起勇氣道。
她抱起琵琶,緩緩站起身來。
陳力放下茶杯。
看著故人背影,陳力隻感覺依人已遠。
這是為何?!
是因為,兩人身份之間的差距嗎?又或者是,兩人修為之間的差距。
就在剛才。
陳力掃了一眼四妹的修為。
發現四妹體內的靈氣,已逸散得蕩然無存。
她不是仙道修士了!
不知道四妹這兩年,究竟經曆了什麼?
陳力起身,跟著四妹走出九韻茶樓,拐過幾條巷道,來到了一座小院。
還沒打開門。
陳力敏銳的感知到,這座小院周圍,徘徊著好幾位不良人。他們似乎,正在監視這座小院。
而且,這幾位不良人的修為,還不低!
最次的,竟然也是一位武道大宗師。
陳力並未打草驚蛇。
“咯吱——”
四妹拉開木門。
與此同時,陳力看到小院內殘破房屋,以及一位身穿麻衣的書生,一個兩歲的小男孩。
“這是……”
陳力疑惑的看向四妹。
四妹解釋道:“這是我哥哥,朱雲濤;還有他的兒子,朱碧熹。”
陳力微微頷首,算是見過對方。
“四妹,這是?!”
與此同時,朱雲濤也走了過來,目光上下打量著陳力,好奇的衝四妹問道。
“哥哥,這就是我之前的同門師兄;我請他來,是給乾爹看病的。”四妹解釋了一句。
接著,她帶著陳力,朝小院主屋看去。
朱雲濤見勢,伸手攔下了陳力,問道:“四妹,他是郎中嗎?他會看病嗎?父親的病,就連城中有名的大夫都來看過了!他……行嗎?!”
四妹見此,麵色微變。
不等他開口。
陳力已伸手,掃開擋在身前的手,“這就不勞你操心了!我都看不好的病,普天之下也就沒有什麼人能看好了!!”